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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的生活回憶散文:曾經的打魚記憶

上世紀的生活回憶散文:曾經的打魚記憶

某年的一個秋季,我因生意上的一件事,去了樺甸東部一個緊靠松花江岸的小村子,因為這裏有我當年的一位同學和戰友。談完生意我特意拐道去小屯子見他,因為多年不見不免勾起當兵和上學時的記憶,酒喝的多了一些那晚我就住在了他家。第二天早晨,同學領我漫步於小屯子的街道、田壟間。當走到松花江岸,這時只見一隻木船逆江而上,船上有人正拋撒魚網打魚,後面的搖船人在奮力劃獎。我看到這漁歌式的打魚場景,不緊脱口而出,“你這裏我怎麼看像是個漁村啊”。説完這句話我的戰友同學接過我的話説:“你還別説,我這裏原本真的是個漁村,後來才改成了農村生產隊”,接着他向我講述了有關漁村變遷的經歷。

上世紀的生活回憶散文:曾經的打魚記憶

在樺甸的最東部與敦化撫松三搭界的地方,在松花江的上游,有一個背靠大山村前就是那緩緩流淌的松花江的小村落,村民們正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耕生活。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有誰會想到這裏曾是一個漁村,村民們曾經是靠打魚為生的漁民。他們分別來自全國不同的地方,有的是工廠裏的工人和城鎮手工業者,有的是社會閒散人員及附近山溝裏的居民。有的過去靠做工種地種大煙為生,有的是從國民黨隊伍敗下來逃到這裏的兵混子。雖然他們經歷不同,有的還有着比較複雜的社會背景,但是最後殊途同歸都成了這裏的漁民。

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國家為了減輕城市壓力將一部分城鎮人口安置到農林牧副漁參加地方建設,所以一部分人下放到這裏。一部分人建國已經很多年啦,但他們因過慣了山裏那種自由自在的農耕生活,一直不願意歸屯子參加農業合作社。人民政府為了穩定建立起來的革命政權,安定大好的農村形勢,就把他們也從各個山溝裏請了出來,也來到了這裏。一開始由於人口少沒有形成打魚的村子,他們開始過的是流動式的打魚生活。先是在如今已是撫松縣界的白水灘打魚,後來又去了四湖溝(現今的露水河林業局四湖林場)那裏作業,由於人口和打魚者不斷增加最後來到了現在的漁民村。

松花江緩緩流淌於樺甸境內,等流到上游的西崴子、金溝、漁民這個地方卻形成了一個大轉彎。轉彎的江水清澈又緩慢且深不見底,由於江水的充沛這裏藴含了大量的魚類在這裏繁殖生息,是捕魚的好地方。一開始搬到這裏的漁民只有六七户人家二十幾口人,後來發展到十幾户,最後建成漁民隊時也只有二十幾户人家和六七十口人。在這二十幾户人家中從外地來的都拖家帶口。而當地來的只有少數人有了家口,大多是跑腿子(光棍意思)光棍漢。

由於大多數是下放來到這裏當漁民的,他們享受國家供給制吃糧標準,就是後來所説的綠糧本。他們每月可以從當地糧食部門領到定量的糧食,但大多數是粗糧,各家各户常年吃的都是大餅子和大餷子,幾乎沒有細糧。好在是打魚的出身每天缺不了魚吃,那幾年雖然老百姓都在吃代食品漁民們卻沒感覺生活上有多麼苦,反而這種漁歌式的生活讓他們度過了那個艱苦的年代。

那時的漁民出村打魚有規定:兩人一條船一個是師傅一個是徒弟,打魚時是師傅划船搖擼確定一天的打魚方向和位置,徒弟則負責在船頭撒網揣網捕魚。那時的松花江魚很多,最常見的有:鯉魚、鯽魚、鮎魚、胖頭、島子、蟲蟲、細鱗和澤鱗,還有比較小的雜魚如:川丁子、白票子和嘎牙子。夏季一次打魚最多可捕三四百斤,(從開江到掛鋤)冬季一天最多能捕四五百斤。打出的魚都賣給當地供銷社,供銷社不收的可以自己處理。那時最好的魚是蟲蟲和細鱗可賣到三四毛一斤,其它的兩三毛一斤。遇到冬天不能划船打魚時就在江面上的冰上鑿個大窟隆,把網下到江水裏去捕魚。那時的捕魚有嚴格的要求,捕魚的網最小的也要在插七插八(公分)以上,小於這些一律不準在江裏用,怕捕捉到了小魚苗,明年沒有魚可捕。他們打最大的一條魚是澤鱗六十八斤,當時驚動了當地政府還敲鑼打鼓來表示祝賀。

平時打魚一般要在江邊搭戧子居住,每逢魚季按着七上八下的規律捕魚,這裏除了划船捕魚鑿冰窟隆外,還有另一種方法就是袖網捕魚,方法是先在江的兩岸用石頭壘上結實的墩子,然後用鋼釺將鋼絲繩固定在兩面的墩子上,把袖網掛在鋼絲繩上面,一個袖網就下好了。下上的袖網每隔兩小時一起網,一天起個六七次。

剛建隊在白水灘的時候只有三户人家二條船,後來到了四湖溝是六七户人家,四條船。再後來到了現在的漁民隊,有了十幾户和二十幾户人家時,船才固定下來總共有八條船,一直到漁民隊解散一直是這些船在作業。

漁民那時是按工分給工錢,打的魚多就多得,打的魚少就少得。一般按三元錢的賣魚錢記一個工日,那時的一個工日只有一元五角錢,就是這樣在當地也比種地的收入很高啦!

漁民隊的漁民們就是這樣度過了十來年的打魚日子,在這段漁歌式生活的日子裏,他們除了打魚平時還在附近種一些地,或者去山裏打獵、放山搞山利落什麼的。那時的人很團結如果在山裏打着狍子野豬什麼的都大夥分着吃。誰家孩子有個頭疼腦熱滿屯子人都來看望,特別是哪家生兒孕女村民們就會主動拿上自家的雞蛋去祝賀。漁民們平時不怎麼出門,要出門都是划船而行,那時從漁民隊到西崴子划船走只用三十分鐘就到,要是走旱路的話就的一色的爬砬子走江臉子,很不好走不説且存在很大的危險又非常費功夫。所以漁民們出門辦事走親戚都走慣了水路,沒有特殊情況是沒人走山路的。小漁村在這樣祥和安定的日子裏走到了七十年代。

七十年代初松花江樺甸境內的白山老惡河口建立水電站,等水電站的大壩逐漸合壠的時候,位於它上游的西崴子、金溝、漁民段的江水裏魚就逐漸少了。開始漁民隊還以半工半農的形式仍然維持着打魚和種糧相結合的生活,也叫做自給自足。等後來白山大壩完全合壠江裏就再也無法打魚了,為了安置漁民隊村民的工作和生活,當地人民政府把這裏組織成立了一個生產隊,就是現在的漁民隊,具體的歸現在的夾皮溝鎮東興村管轄,漁民們開始了以種地為生的生活。從此一個歷時十年之久的漁民隊,就在松花江發生改變的大背景下消失了。

同學的講述不由的讓我想到,在整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從成立之初到現在,不知有多少個像漁民隊這樣的例子在中國大地上發生過改變。此間不由的讓我再回眸一眼這小小的村落,望着那腳下的江水和水上的打魚人,彷彿那久遠的小漁村漁民們打魚、種地、放山、打獵那漁歌式的生活場景又浮現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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