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童年的散文:幼小的心

編者按：《幼小的心》是一篇回憶童年的散文，作者講述了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去上幼兒園的事情，幼兒園是他的小天地，裏面的遊樂設施很他最喜歡的。

我大概是出生56天就上了幼兒園，因為父母還要工作，我們大院的孩子基本上都是這麼大就進入了集體生活。雖然記不住上幼兒園頭一天的事兒了，但我還記得在幼兒時期的很多事情。

印象裏，幼兒園就是我的小天地，特別喜歡上幼兒園。一個寬敞的院落，有三排平房，從南面依次是大班屬地、中班屬地、小班屬地，平房北面都各有一個庭院，是活動場地。院落的東面有一個大食堂，總是飄着特有的幼兒園的味道，不時的還能回想起那種獨特的香味。

就記得每天在外面做運動時，一快到中午開飯時間，食堂裏就會飄出一股飯香味，那種企盼的感覺，總是猜想着會是什麼好吃的，無論在外面怎麼玩耍，一到吃飯的時候就特聽話了。

小、中班時期基本上中午不回家的，要在幼兒園裏吃飯，我們小孩子們一排排坐齊，還記得我將自己的一份午飯吃完後，直接到我左手邊的小孩子的碗裏拿人家的饅頭接着吃，結果被人家告狀，説我吃他的饅頭，我記得我當時的回答是，他不好好吃，用手把饅頭都捏扁扁的了，也不吃在那玩，那我替他吃好了。

在大班的院落裏有一個高高的鐵質滑梯和一個轉椅，而在小班的院落裏有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一所木質小房子。

我們是經常在滑梯上玩耍，滑梯是一個梯子兩個滑道，小孩子們總是爭先恐後地搶着上梯子，搶不上的就從中間搭建的鐵架上往上爬，我們經常是腳手配合，蹬踩着爬到滑梯頂部的平台上。有時幾個女孩子會把小梯子當成桌椅板凳，坐在上面玩過家家，將小樹葉、小泥球、小樹棍之類的當做傢什，玩得也是不亦樂乎。

幼兒園的院落中種着楊樹與梧桐和不知名的花草，到了夏天會開出花朵，小孩子們比較聽阿姨的話，不去摘那裏的花，只是聞一聞嗅一嗅。秋天時，小孩子們會在院牆下撿拾落葉，用楊樹葉玩一種遊戲叫“拔根老將”，就是將葉脈全部揪掉，兩個小孩子只用葉頸互勾後對拔，誰的“樹根”斷了就算輸了。對此小孩子們也能找出經驗，不是越粗得就越“有勁”，而是要找那“樹根”乾癟些的才有韌性，拔起來不會斷。

那時我們管看管我們的老師叫作“阿姨”，什麼張阿姨、劉阿姨、王阿姨之類的，她們教我們認字、做手工、跳舞、唱歌，還在六一兒童節時編排各種節目。

給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我們的張阿姨，她永遠是那麼和藹，笑容可掬。總穿一件藍黑的卦子，帶一副黑邊眼鏡，梳着精幹的短髮，臉上有幾點雀斑，説話聲音沙啞。

我們在她的管束下一個比一個乖巧可人，她教我們摺紙，我們都會折“寶塔”、“鋼琴”、“小啞鈴”、“小衣服小褲子”、“小紙鶴”、“小猴爬山”“青蛙”等，還會用彩色紙做“彩鏈”，在元旦時佈置我們的教室。

臨近六一兒童節，我們會排練節目，蒙古舞、新疆舞，長拳操什麼的，小夥伴們都特興奮，我們還利用星期日下午加班排練，老師給我們找來演出服裝，蒙古舞是藍色的蒙古束腰長袍和一頂帽子，新疆舞是長裙和繡滿亮片的小馬甲，一頂同樣繡亮片的六角帽子，再加一個手持的鈴鼓，我們女孩子打扮起來特別漂亮。

記得這次演出是在幼兒園時期的最後一次六一演出，一輛軍用綠皮卡車載着我們，遠赴市委大禮堂去表演，臨出發前阿姨叮囑我們一定要演出成功，不能辜負我們平日辛苦的練習。表演蒙古舞時，我是站在最右邊的一個，記得我的帽子歪了也不敢扶，怕在台上做其他動作影響整體演出效果。演出圓滿結束，老師發給我們一人一包桔子瓣糖、幾個薩其瑪和一根冰棍，以慰勞我們幾個辛苦的小演員。

在這次演出之後，我們即將從幼兒園畢業，在照集體畢業照時，我蹲在前排的最右邊，表情慌亂。因為當時並不像現在信息流動這麼快，照相也是臨時決定的，我還在家屬院裏自由玩耍，是其他小朋友找到我，急忙跑去照得這張合影，大家都已經站好位了，我則是準備不足，匆忙之下照的這張我的幼兒園畢業照，這張黑白照片至今還完好地保存在我家的相冊裏，照片中還有其他漏掉的同學影像，我是有幸留下珍貴合影的人之一，不在照片中的其他同學就再也想不起來他們的模樣了。

我們二層東邊的門洞裏共住着三户人家，鄰居家各有一個比我大一歲的小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我們經常在一起玩，一個下雨天裏，在小男孩子家裏窗前的茶几那玩耍，透過窗户看到外面的房子上停落了一隻白頭翁，我們一起趴在窗前向外看，因為鳥的頭上有一縷白色羽毛，我們斷定那一定是隻白頭翁。中午在小女孩家睡午覺，她的媽媽説“你們快點睡覺，看誰睡得快，睡醒了給你們發山楂丸吃”，從那後，我愛上了吃山楂丸。

記得一次父親帶着我與媽媽去很遠的地方趕集會，我坐在加重自行車的前面，媽媽在後面，一路上下大坡去趕集了。那裏人多熱鬧，媽媽給我買了彩色摺紙的翻花和一條印有孫悟空的手絹，喜歡得不得了。

作者|山雋

公眾號：小筆拙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