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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童年時光的散文:小山洞

回憶童年時光的散文:小山洞

編者按:《小門洞》是一篇回憶童年時光的散文,作者想起5歲那年,家裏的大院子有一個小山洞,是他跟妹妹遊玩的天地。

回憶童年時光的散文:小山洞

我們大院的家屬區有平房與樓房兩種,我住在院深入的一幢用紅磚蓋起的三層樓的東側,它有兩個單元。我5歲前,住在二單元的二層,在一個下着朦朦小雨的天氣裏,我的家搬到了一單元的東户了,在這個小門洞裏,只住了我們一户人家,鄰居也是一位北京人,長年在北京治病,並不回來。

而這個小門洞就成我與妹妹的小天地了。冬天時,在門洞上掛起棉門簾,從外面一進去就要先開燈,因為門洞裏是漆黑一片,白熾燈一亮,燈光發出暖色的光,照得這個小空間更暖和了。門洞裏有三個房間門帶一個廚房門,都漆着綠漆,門上起了一層肌理式的漆皮,門的上方鑲了一塊玻璃,但每家每户都將這塊玻璃從屋裏擋上一張掛歷紙或一張大白紙。一般住房的房間都已經換成了暗鎖,只有廚房門上還掛着一把明鎖,小廚房開着一個窗户是對向陽台的,所以我們的不門洞就不是唯一的出口了,總感覺那個廚房窗户就是應急通道。

寒冷的冬季是要存儲冬菜的,老三樣,大白菜、土豆、蘿蔔。與這些蔬菜搭配得主要也有三樣,粉條、豆腐、木耳,除此之外也會搭少量的西紅柿醬、幹黃花,蘿蔔條之類的,再無其它。

大白菜會在這門洞的一角堆放,壘滿牆角,那是這一季的主菜,土豆與蘿蔔會埋在外面的地窖裏,吃的時候才去窖裏挖出幾個。這大白菜的外面包裹着脱了水份的葉瓣,幹縮薄扁,但卻裹住菜芯的水份,撥去兩層,裏面就是新鮮的發着黃綠的層層菜葉了。父親將它們碼列整齊,一層層地堆到高處,穩穩地造在牆邊。可從上至下,又一層層地取食,直到最底層,這個冬天也就算是過去了。

小門洞內我家門口擺着一個鐵製的臉盆架,上面放置一個乘着半盆水的搪瓷臉盆,架上搭塊擦手毛巾,洗臉的毛巾是在屋內的門背後的鐵絲上掛着。為什麼臉盆裏總是乘着水呢,是因為那裏只有下班後才會來水,上班後自來水就停了,家家户户都用陶製的大水缸存水的,為了方便使用的主要原因是,一是家裏面積都小,沒地方放置臉盆架,為了省地兒,才將它放置在小門洞裏。二是我們忘記帶鑰匙時,進不了家門,也有地方將玩髒的小手洗一洗。

這片小空間利用率也是挺高的,在牆面的高處夾角地方,大致有一人高,搭起一塊板子,上面放置一些不常用的舊物,在它的下方還要拉着一根鐵絲,用於掛襪子、手絹、線繩或雨傘之類的臨時物品。

記得有一年我們家養了一隻母雞,一個雞籠子也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放置了差不多半年,我與妹妹特別喜歡餵食它,放學一回來就先喂喂它,將雞叨沒了的食槽再添上雞食。這雞食一般都是用舊菜葉切碎摻和一把棒子麪攪拌而成的。這也是學姥姥的樣子做的,姥姥有時會帶我到地裏拔一些野菜,叫什麼名字我記不得了,是一種葉片不大,但葉片較厚的一種紫色的野菜,我們拔回去將它跺碎,抓上一把棒子麪,和成雞的食料,雞都是搶着吃。我們養的這隻雞本來打算到春節時吃掉它的,但是這隻雞很爭氣,居然隔天就下一枚雙黃蛋,讓我們都對它不捨,直到這隻褐黃色的母雞在雞籠中憂鬱終結。

因為這個小門洞裏只住着我們一户人家,另一家的門上就被掛上了一個小黑板,我與小同學們經常在那寫寫畫畫,或者裝成老師講課的樣子,父親給我買來一盒彩色粉筆,我都不捨得用,總是想節省它,怕用完了就沒的用了,但就是喜歡粉筆觸碰黑板的感覺,還模仿美術老師的樣子,在小黑板上畫來畫去。地面上那僅有一小塊方寸之地也是我畫的小仙女或寫得字。有時興起,就會畫出小門洞,一直畫到長長的樓道上,甚至畫到旁邊的門洞裏,因為那住着我的一個同學兼發小鋭鋭,我們最愛一起畫仙女。

“大鳥,你好”鋭鋭的爸爸總是在我去敲她家門找她玩時,開門時對我説的第一句話,引得我一直笑。因為當時大概是1983年正熱播一部人偶劇《大鳥在中國》,裏面的大鳥非常受小孩子歡迎,所以我一去她家,幽默的鋭鋭爸就用發着外國人學中文的腔調來上一句“大鳥,你好”,引着我們發笑。

那時的冬天好冷好冷,鋭鋭用她家的小鍋乘上糖水,放到陽台上,不久就凍成了冰,然後我們興奮地開始吃這個“大冰塊”,冰涼冰涼的,到現在還記得我們一起在晚間的陽台上用勺子敲碎那大冰塊的興奮勁兒。

我們兩個門洞間是一個長長的開放式樓道或叫陽台,中間是樓梯,我們共用這一層的陽台,陽台上經常上晾曬着各家的衣服,冬天洗過的衣服被凍得硬梆梆的,直不愣的,衣服上滴下的水慢慢結成一根冰溜子,一看到這樣的冰溜,我就想把它掰下來,用手將冰在手心裏捏化。

我經常站在陽台上望着天空,有層層墨色般的烏雲密佈,有雨過放晴後那剛被撥開雲層的一片蔚藍天色,有西邊的晚霞與七彩雲,有閃亮的星空、有昏暗的黃土天(類似於輕度沙塵),還有樓下種的那棵梧桐樹的樹梢,因為這棵樹長得已經有三層樓高了。

父親親手給我做的三輪小自行車,因為我已長高,不再使用,而被牢固綁在了小門洞外面的樓道外牆上,我總是看着它,想起更小時期騎它玩的樣子。這個小三輪自行車是照着商店裏的小自車的樣子,父親自己用鐵管加工出來的,還刷上了銀色的漆,我騎着它玩耍了幾年,接着就是妹妹玩了。當妹妹也不再玩的時候,它才被綁在了牆上,因為實在沒有地方放置它了。

在我們的樓梯口處有一個樓道的拐彎造型,這上面堆放着木板與箱子,土蜂在裏面做了窩,經常看見蜂從那裏鑽進鑽出,長得不如蜜蜂的樣子好看,土蜂身上的黃顏色發暗,樣子細長些,不像蜜蜂長得圓乎乎的,但它也蟄人啊,一次有人中招,一個鄰居被蟄,我記得有人出主意,説用蒜搗碎了敷到上面,還有説要從車間裏取回“氨水”抹上,還有説把傷口用力擠,但是,之後,這個人的眼皮上還是紅腫起來。我們更是小心翼翼,從旁邊經過時緊張地看土蜂在那裏囂張跋扈,終於在一次大人們的滅蜂行動中,將箱子木板處理掉了。還會有形單影隻的蜂在這徘徊,但不久後,一切都安靜了。

一次暑假表弟來我家小住,我們大概早晨5點就睡醒了,天已經亮了,我們來到陽台上向下看時,發現了一隻灰色的大兔子,正在樓底下蹦跳着覓食,就在梧桐樹下的煤池子旁邊,哎,我很好奇,在院裏從來沒發現過呀,難道只有早間才會出來嗎,誰家的兔子呢。我們跑下樓去看,但誰都不敢碰兔子,挺大的一隻,長長的一對耳朵,我試圖去提它的雙耳,伸出手又縮了回來,還是不敢,我們只好跟在兔子後面新奇地跟着它,直到它鑽到了別人家的小柵欄裏不見了。

樓下是一個接一個的自家搭建的小柵欄,裏面養着雞,看來還有兔子。還有我們家的一個煤池子,那裏堆着自家要燒的煤塊,有大有小,砸煤的事父親從來不叫我和妹妹做,都是他一個人端着個廢舊搪瓷臉盆,拿着一把中號斧子下樓去端煤,砸開的煤塊,中間是發亮的,一個不太深的坑堆着我家的煤,從近處敲砸,一直到煤池子的遠端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這都需要將整體的大塊煤砸成一塊一塊的小煤塊,再乘入盆中,端上樓,放在小門洞內。想着這一天天的光景就是這麼遠離了我們。

我愛玩,愛串門,媽媽經常在樓上陽台上喊我回家,固定的點兒,中午不超過12點,下午不超過6點,晚上不超過9點,一回家就被告知“到別人家不能屁股那麼沉,到點還不回家,人家不吃飯了”,所以,即使我在別人家玩,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趕緊回家,也從來不在別人家吃任何東西。

作者|山雋

公眾號:小筆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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