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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精神體會災區重建

中國精神體會災區重建

災難何其大?災難何其小!四川何其小?四川何其大!

中國精神 體會災區重建

在大大的四川重建中,我們願意以自己有限的體力、向善的思想,將目光瞄向德陽——這個四川重要的“工業心臟”,從其一個農業鎮 和一個工業鎮的震後重建出發,掃描幾家典型企業,發現建材、資金、援建方式等焦點。

我們的心與大家一樣,只是希望能以自己微薄的力量,讓震後的四川早日對這一天不復敏感,讓這一天再次成為歷史塵煙中的平凡一天。

記住這一天,忘掉這一天,讓我們從過去一年來的努力出發,走向溢滿希望和夢想的明天。

又到“5·12”,李思清的心情格外沉重。

李思清至今不能忘記,XX年5月12日晚上7點,坐着吉普車趕到什邡市穿心店,親眼目睹地震後慘烈景象的傷心與痛苦。“上百名職工壓在廢墟里,短時間內難以救出來,那真是鑽心的疼痛。”

穿心店是什邡市化工企業的重要聚集地。“如果不是黨中央、國務院的災後重建政策,如果不是北京、江蘇的對口援建,什邡、綿竹這兩個重災區的發展實在是難以想象。”身為德陽市分管工業經濟的副市長,李思清當然清楚什邡、綿竹之於德陽的“分量”,“德陽是四川工業的希望,什邡、綿竹則關涉德陽工業的振興。”

北有瀋陽,南有德陽。德陽是四川省乃至全國響噹噹的重裝備工業基地,但同時也是汶川地震的重災區。“災後重建、爬坡上行”的德陽,如何應對資金缺口與重建項目的衝突,如何處理快速建設與工程質量的關係,如何直面災後基建與社會和諧的關係?

5月6日15點30分,德陽市人民政府會議室,李思清接受了《中國經營報》記者的專訪。

1300多億元的資金缺口,怎麼辦?

《中國經營報》:德陽災後重建的總投資是1854億元,目前爭取到的資金是500億元,尚有1300多億元的缺口,如此巨大的資金缺口,如何彌補?

李思清:我們目前的資金缺口確實非常巨大,怎麼辦?我們的基本想法是“用好中央補助資金,爭取銀行貸款,發揮市場作用,多方社會籌資”。

資金缺口情況已經明朗,我們要量入為出、量力而行,優化項目結構,調減壓縮項目規模,打包合併一些項目,力爭做到資金與項目相匹配,儘量不留項目資金硬缺口。

德陽災後重建的總投資是1854億元,工業項目恢復重建的資金接近700億元。按照規劃測算,企業自籌佔到50%,銀行貸款300多億元。德陽市13個龍頭企業,實現的投資是250多億元,這些企業的融資能力很強。不可否認,企業在重建過程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近年來,德陽工業經濟高速發展,企業沉澱了不少資金,因此充分調動他們的參與熱情是關鍵。企業要真正動起來,只要你貸了款,發展起來了,我們就給補貼、給政策。同時,還可以通過承接產業轉移,吸納省外、市外資金參與重建。

儘管近期資本市場融資形勢不樂觀,但德陽仍有8家骨幹企業正在積極籌備上市。

《中國經營報》:農房、板房、學校、醫院的配套資金缺口問題依然比較突出,資金缺口會否影響民生工程重建的進程?我們

看到一組數據,災後重建過程中,德陽城鎮住房重建開工率不足40%,這是否説明民生工程的重建滯後於工業項目重建?

李思清:我把最新的數據告訴你,全市農房重建開工率已達95.8%。城鎮住房重建開工率已達50%左右。安居是災後恢復重建的首要任務,到今年年底,我們有能力確保城鄉住房建設項目累計完成估算投資的95%。今年9月底,什邡、綿竹基本完成農房重建任務。實事求是地説,山區鄉鎮重建困難比較多,規劃選址、道路等基礎設施受排險、地質災害治理諸多因素的影響和制約,比如綿竹市天池等高山區礦山企業的重建進程確實進展緩慢。

民生工程牽涉面廣,重建的難度很大,為災民建設永久性住房,政府補貼一部分錢,大部分資金要羣眾自籌,自籌的難度很大,這就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開工率。單從開工上來看,工業項目要比民生工程快一些。工業發展起來了,既可以安排就業,也能夠更多地支持民生工程。

工業重建的難點何在?

《中國經營報》:災後重建的立足點還是在大中型企業,目前工業企業的大規模恢復重建可謂如火如荼,但我們到災區調查時發現,災區羣眾就業難的問題相當尖鋭和突出,畢竟,大規模基建投資對就業的拉動並不太直接和顯著。

李思清:德陽市委、市政府多次召開會議研究這個問題,市委書記最關心三個問題:民生工程、經濟發展、社會穩定。伴隨着回鄉農民工的增多,就業形勢確實非常嚴峻。我們鼓勵和支持鄉村旅遊、地震遺址旅遊、鄉間特色遊的發展,這些都為農民的收入增長提供了新的可能性。解決就業,關鍵要看中小企業,中小企業的發展目前面臨一些困難,為此我們在信貸投放、政策傾斜方面採取了一些有針對性的措施。

XX年以來,德陽市工業呈現生產逐月回升的良好態勢,今年前三個月,全市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完成工業增加值102億元,同比增長8.1%,增速高於去年全年7.8個百分點。我們預計,5月份後,德陽工業增速將超過20%,工業提振、產業恢復,是止跌提速、加速發展、保民生、救企業、保就業的關鍵。大規模恢復重建,可以搭建一個良好的產業平台,激活更多以產業配套為方向的中小企業,這樣對就業的正面效應就顯現出來了。

《中國經營報》:德陽作為國家四大磷化工基地之一,磷化工產業佔全市工業總量的15%左右。汶川地震造成的礦山嚴重受損和金融危機導致的市場極度萎縮,致使德陽磷化工企業陷入停產觀望的狀態,它們如何能擺脱困局?

李思清:你説得沒錯,磷化工產業現在是我們面對的最大難題。地震對礦山的損毀比較嚴重,恢復起來難度很大,省委省政府對此高度重視,省委書記劉奇葆前不久曾專程到德陽主要磷化工企業進行調研,瞭解災後重建的現狀以及具體困難,給予了我們極大支持和鼓舞。

省裏對磷化工產業有明確的要求:XX年底以前產能要恢復到地震之前水平。磷化工產業要通過此次重建實現產業整合,在整合中提升產業水平。德陽工業的結構調整、產業升級,主要看磷化工產業。那些設備老化、產能低下、污染嚴重的磷化工企業,符合關停並轉條件的堅決落實執行。

德陽市多數磷礦山現在還處於恢復生產的準備階段,道路、電力供應、通信、地面生產設施、生活設施仍在恢復之中,由於資金緊張,恢復速度比較緩慢。在磷礦石供應緊張和金融危機的雙重影響下,本市磷化工企業步入了困難境地,目前大部分企業都是根據市場需求情況調整和安排生產。

“大躍進式”重建?

《中國經營報》:在你看來,迄今為止德陽災區

重建的進程快還是慢?外界有人擔心,災區重建也許出現了“大躍進式”的態勢。

李思清:快還是慢,要看恢復重建的質量和最終效果。在中國現有的體制內,政府對資源的調動能力、運營能力非常強,這是很多國外學者不理解、看不懂的。“5·12”汶川大地震對東方汽輪機廠(下稱“東汽”)造成了毀滅性的破壞,但是,東汽XX年度的產值歷史性地突破了100億元。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東汽今年將實現150億元的產值。我們在德陽周邊為東汽提供的臨時性廠房超過了30萬平方米,東汽還租賃了一部分曾經為它做配套加工企業的廠房和設備。我們是舉全市之力振興東汽,從這個角度來看,災後重建一定能夠如願完成。

要在加強質量監管的基礎上加快建設進度,在加快建設進度的同時強化質量監管。對於重建,就在這個會議室,市政府領導召集各部門開了好多次討論會。我們也在冷靜地思考,從長遠的角度來看,是不是所有的民生工程都是必需的。我們絕不能在重建過程中盲目建設、過度建設,造成資源的浪費。針對那些長期性的民生工程,逐個項目加以審核和監督,進行科學規劃、監管。學校到底要建多少座?到底投資多少錢是必要的?學校的重建,抗震能力一定要提高,這是必須的,但不意味着追求奢華,否則會產生不必要的非議。

農業鎮重建樣本sample

編者按

一年的光景即將過去,昔日重創留下的傷痛仍在。從倒塌的房屋到悲傷的心靈,從社會結構的重構到經濟的復甦,紅白鎮的重建之路依舊漫長。而這個山區小鎮災後一年中所展現出來的極少為外界所知的遭遇、矛盾和困境,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着更多農村災區艱難重建的真實狀況。

5月1日清早,“5·12”汶川大地震極重災區什邡市紅白鎮迎來了難得的好天氣。在半山腰看下去,紅白鎮依舊到處是殘垣斷壁。泥濘的道路、屋頂滿是塵灰的板房,還有四處裸露出黃土深坑的建築工地,軋道機和挖掘機嘈雜的轟鳴聲隱約傳來。

一年前的那場大地震,與汶川縣城隔山相望、直線距離只有19公里的紅白鎮遭到重創,只有6000多人口的鎮子上,遇難人數高達1000多人。

地震過去快一年了,明媚的陽光仍掩蓋不住紅白鎮的頹敗和淒涼,重建正如火如荼地進行,但一切並非想象中那麼井然有序。

設施:沒有天時和地利

天氣只是讓任克強頭疼的其中一個原因。紅白鎮地處兩山相夾的河谷地帶,一條石亭江將短窄的河谷一分為二,這邊是什邡的紅白鎮,另一邊則是綿竹管轄的三江村。平地稀缺一直制約着紅白鎮的發展規模。

任克強大概是如今紅白鎮最忙的一個人了。

任是北京城鄉建設集團(下稱“北京城建”)紅白鎮援建工程的項目經理。白天戴着安全頭盔,在重建工地裏四處查看,監督工程質量和進度,晚上鑽進板房開會和睡覺——這是過去兩個月來任克強在紅白鎮最尋常的工作和生活內容。

五一”早上的陽光讓任克強心情難得地輕鬆。從今年3月份進場施工以來,當地的好天氣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星期。

由於對紅白鎮潮濕多雨的氣候特點估計不足,災後重建工程的進度備受拖累,這讓來自乾燥北京的援建者們格外鬱悶。

任克強説,很多施工管理人員去年年底就進駐紅白鎮了,大家都很想今年春節前完成工程,回北京過年,但這顯然不太現實。為了趕進度,任克強手下的1000多名工人,都是24小時三班倒。

去年的大地震中,紅白鎮95%以上的建築物倒塌,原有

街道也破碎不堪。

在被地震摧毀的紅白鎮中心地帶,記者看到兩台高高的吊車矗立在泥濘的工地上,四周是深深的地基大坑,數百名工人正在裏面忙碌。遠道而來的北京城建承擔了鎮上的廉租房、紅白國小(含幼兒園)、鎮衞生院等八個單體工程以及鎮裏的路網和管網兩個綜合工程的重建任務。

任克強説,這些工程完成後,紅白鎮的重建主體工程就基本成型了,剩下的就是鎮里居民重建自己的住房。他相信按照規劃重建的紅白鎮會很漂亮。

天氣只是讓任克強頭疼的其中一個原因。紅白鎮地處兩山相夾的河谷地帶,一條石亭江將短窄的河谷一分為二,這邊是什邡的紅白鎮,另一邊則是綿竹管轄的三江村。平地稀缺一直制約着紅白鎮的發展規模,地震之後,受災嚴重的木瓜坪村村民整體遷移到鎮上的板房區,與原來的居民擠住在一起,共有多人。地少人多項目多,只能“一挪一建”,分區分批進行,無法全面鋪開。

到目前為止,北京城建計劃中的重建工程有一半還沒有開工,全鎮路網和管網的綜合建設工程也有待啟動。現在的重點是先建好學校,爭取XX年9月份開學時,鎮上的學生們能在新教室裏上課。

北京此次援建紅白鎮的預算資金超過1億元,但施工現場一位不願具名的援建方人士稱,因為重建工程質量要求很高,看來還要追加幾千萬元。震前當地老百姓自己建的房子,地基大概只有六七十公分深,而且全是磚混結構,重建的房屋多是水泥鋼筋的現澆框架結構,完全能抵抗8級地震。

“地震中紅白鎮死了那麼多人,我們重建的房子質量一定要好才對得起良心。”廉租房建設工地上的工人張新成説。

心理:繼續回憶還是努力淡忘?

“我現在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擺四副碗筷。”楊本金抹着眼淚,深深吸了一口氣,呆呆地蹲在墳前不再言語。不遠處,祭掃的人羣越來越多,鞭炮聲響徹山谷。

紅白鎮重建工地上一派緊張忙碌,而位於另一側的板房區卻顯得格外安靜。

“五一”當天,許多人離開了板房,到半山腰的墳地上祭掃地震中遇難的親人。這一段山路只需要走上20分鐘,但對村民們來説,這是一段生死相隔、充滿思念與傷痛的漫長路途。

楊本金蹲在兒子王雪松的墓碑前,用紙巾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墓碑,還有上面兒子笑容燦爛的照片。旁邊是女兒王雪梅和侄女王丹的墳墓。楊本金點燃了帶來的香蠟紙錢,一陣山風吹過,捲起燃燒的紙錢在墳地裏四下飛舞。

在地震中,她的家人全部遇難。等身在外地的她翻山越嶺趕回來時,丈夫和兩個孩子已永遠離她而去。

“我現在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擺四副碗筷。”楊本金抹着眼淚,深深吸了一口氣,呆呆地蹲在墳前不再言語。不遠處,祭掃的人羣越來越多,鞭炮聲響徹山谷。

在鎮政府當公務員的徐正濤,也帶着上高中的兒子來墓地看望自己遇難的妻子。兒子伏在墳前和媽媽喃喃地説着話,徐正濤站在一旁默默無語。他的博客上一直掛着一句話:曾對自己説,閒暇時不再憶妻,讓時間沖淡思念。

有人依然沉浸在沉重的回憶中,也有人選擇漸漸忘卻刻骨的悲傷。但無論如何,對於紅白鎮的倖存者來説,內心的反覆掙扎外人未必能體會。

14歲的女兒楊靜離去後大半年,38歲的紅白村(鎮政府所在地)村民馬虹又懷上了孩子。回憶當時的情形,馬虹和丈夫神情看上去十分平靜。

“最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那會好幾天都不吃不喝。”馬虹一邊在板房前做晚飯,一邊摸摸自己日漸隆起的肚子説,“也許還是個女孩兒。”對於他們夫妻二人來説,經歷最初的傷痛之後,生活依舊要繼續。也許只有好好過日子,才算對得起女兒。

馬虹和丈夫以前一直在甘肅打工,災後趕回家,到現在一直沒有再出去。本來就不多的積蓄漸漸用盡,她和丈夫商量,準備在鎮裏開一個鍋盔(餡餅)攤。即將到來的新寶寶,還有馬上要重建的房子是眼下他們更關心的事情,這要用很多錢,必須想想法子。

基層:“瘋了”的村文書

一位受訪幹部私下無奈地表示,農村災後重建的複雜程度,比城市重建大十倍啊,尤其是隨着重建過程推進,很多深層次問題和矛盾都逐漸暴露出來了。

最近紅白鎮人私下説得最多、在外人面前又十分忌諱的話題,是已經58歲、在紅白村做了22年村文書的劉躍秀“瘋了”。

劉躍秀“瘋了”的過程,有各種不同的説法。一個流傳最廣的版本是,今年4月下旬某一個深夜,劉躍秀突然在自己家的板房裏大聲叫嚷,捶胸頓足。匆匆趕來的鎮幹部和家人將她強行按住,天亮後送到了德陽市醫院。有知情的村民説,醫院檢查的結果是,老文書患了精神分裂症和抑鬱症。一時間,這個消息傳遍了小鎮板房區的各個角落。

雖然劉躍秀“瘋了”的過程説法不一,但對其“發瘋”的原因卻沒有太大爭議:她是讓村裏重建中巨大的工作壓力壓垮的。

紅白村幹部數量本來就不多,多年來劉躍秀一人身兼數職,經常是民政、老齡、殘疾人、教育工作一手抓。調節村民之間的矛盾,也是她平日最操心的事,不料地震之後,她自己也跟部分紅白村村民產生了難以解決的矛盾,最直接的導火線,是村幹部們公認“費力不討好且很容易得罪人”的救災補助發放問題。

地震發生後,按照政策規定,災區每户村民要按家中登記的人頭數,領取救災補助及享受其他優惠政策。但紅白村情況很複雜:一些人震前就遷到外地居住,但户口仍留在村裏,他們的居住地很多並未受災,另外一些人長期住在本村,户口卻並沒遷入(比如嫁入本村的外地姑娘)。

發放救災補助時,上面兩批村民都找到劉躍秀,各執一詞,有時還鬧得很兇。據一位村幹部説,劉躍秀覺得非常委屈,在“發瘋”之前,好長一段時間都待在自家的板房裏,不敢輕易出門。

但也有村民不認可劉“委屈”的説法,指責她“做事不公平,對自家有私心”。一位村民稱,劉躍秀將自己一家數口人分成兩個户頭,這樣就能領雙份救災補助,正因為如此,一些沒有領到補助的人才憤而羣起圍攻她。

有村幹部抱怨村民太看重自己的利益,追求所謂“絕對的公平”。這位幹部曾親身經歷過一件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救災物資中的方便麪,有一部分是袋裝,一部分是桶裝,桶裝的面要比袋裝的大一些,就為了誰要桶裝,誰要袋裝,村民們都找村幹部吵得不可開交。最終,鎮裏只能決定用抓鬮的方式進行分配。

“能稱斤兩的,全部過秤均分,不能過秤均分的,就要抓鬮,不然老百姓就鬧。這種情形不僅僅出現在紅白,很多農村災區都這樣。”這位幹部苦笑着説,“老百姓一不滿意,就認為是當官的搞腐敗,可我們也受了災,也有家破人亡的。”

一袋方便麪的發放尚且如此,劉躍秀所負責的災後補助發放,更是高度敏感、極易引發爭議的工作,處境可想而知。

據紅白鎮援建方人士介紹,前不久還發生過當地羣眾圍堵援建施工隊的事件,因為當時鎮裏的廉租房工程開建,但農房重建規劃還沒有出來,廉租房建設佔用了宅基地的村民,生怕自己以後被分到一個位置偏僻的地段修自建房。最後規劃部門加班加點趕出有關規劃,事態才得以平息。

一位震後在什邡市租房居住的紅白鎮幹部告訴記者,每天從什邡坐車回鎮裏上班時,想到當天繁重的工作和可能出現的新矛盾,心頭就特別沉重,老想調頭回城裏去。

這位幹部負責紅白鎮某村的災後農房重建組織工作。他説,為了保障災區羣眾能儘早住進永久性住房,市裏壓任務、劃時限、定標準,但執行過程中又會遇到很多現實困難,必須小心翼翼,經常會感覺心力交瘁。

一位受訪幹部私下無奈地表示,農村災後重建的複雜程度,比城市重建大十倍啊,尤其是隨着重建過程推進,很多深層次問題和矛盾都逐漸暴露出來了,基層幹部承擔的職責和壓力更大。他透露,紅白鎮村組一級的基層幹部,不少都有棄職不幹的念頭。

“地震一年,大家幹了相當於三年的活,身心俱疲。但現在到處缺人,想不幹也不會批准,只能撐下去。”他説。

經濟:壓在心頭的大石

紅白鎮鎮長張曉濤更直言,大地震把紅白鎮的經濟“震”成了一張白紙。

除紅白鎮重建過程中的種種紛擾之外,還有一件令鎮主管領導更為頭痛的事:災後經濟如何恢復重振?

紅白鎮黨辦副主任文孝桂接受《中

國經營報》記者採訪時表示,在地震之前,紅白鎮雖地處深山,但論綜合經濟實力,在什邡市二線鄉鎮中卻排在前列。

據統計,XX年紅白鎮gdp達到了7.2億元,鎮財政收入1015萬元,農民人均年收入達到5269元。

紅白鎮境內擁有儲量豐富的磷礦、煤礦和水泥石礦,還有不錯的水電資源。國內最大的磷礦企業之一四川省金河磷礦就在紅白,從什邡市區有一條專用鐵路線通往金河磷礦。XX年,紅白鎮工業企業有121家,小水電站14座。

旅遊業方面,紅白鎮擁有瑩華山、八卦山、青牛沱、黑龍池、南天門、太子城、佛光寺等景點。地震之前,來自外地的兩家大企業分別向青牛沱的“西部驚奇歡樂谷”和瑩華山景區投資了十多億元,已形成完善的旅遊產業鏈。景區周邊的老百姓一向收入不錯,不少建了“農家樂”度假屋的村民都買了車。

曾到當地考察的四川大學災後重建援助小組的劉建偉説,地震讓紅白鎮元氣大傷。而紅白鎮鎮長張曉濤更直言,大地震把紅白鎮的經濟“震”成了一張白紙。

在本報記者抵達紅白鎮採訪的前一天,即4月28日,該鎮黨委書記陳玉堂、鎮長張曉濤等人帶隊前往受災嚴重的木瓜坪村、五桂坪村一帶實地調研,分析礦業企業恢復生產的可能性。有參與此次調研的人士表示,由於礦山和道路受損嚴重,該鎮傳統礦業資源的開採要恢復到災前的水平,至少需要3~5年的時間。

而本來生氣勃勃的旅遊業,更遭遇毀滅性打擊。按照專家評估。紅白鎮已開發的“西部驚奇歡樂谷”和瑩華山景區,要恢復原有價值,也許要花6~8年。

原有支柱產業受到破壞的直接後果,就是紅白鎮居民的就業“無枝可依”,很多家庭經濟會長期陷於困窘。

紅白村村民馬子蘭給記者算了一筆賬:災後房屋自建的成本在700元~900元/平方米之間,按人均30平方米的重建面積算,農村一家四到五口人重建一棟房屋要花上10萬元左右,國家的補助和信用社的低息貸款加起來每户一共也只有五六萬元,而且地震之後,很多人手頭根本沒有餘錢建房了。

馮子蘭説,原來在礦山和旅遊景點工作的人大都沒活幹了,很多年輕人沒有辦法,只能出外打工了,剩下的人成天無所事事,只能待在板房裏打打麻將,消磨日子。

有村民表示,有些人家沒有了收入來源,只能靠家裏老人每個月400多元的社保金來維持生計,生活水平比震前大幅下降。

此情此景,自然讓村鎮一級的基層幹部十分着急。木瓜坪村村支部書記謝恩金就是其中最焦慮的一個。

木瓜坪村在地震中受災極為嚴重,由於地質結構不允許,木瓜坪村不可能原址重建,村民全部遷移下山,搬遷到鎮裏紅白村地界重建。失去土地的村民們未來如何生活,讓謝恩金寢食難安。

謝恩金承認,木瓜坪村的經濟重建“是壓在他心裏的一塊大石,想放也放不下”。他用自我安慰的口氣説,還好我們仍然有特色種植,比如黃連。他想通過碩果僅存的這塊收入提高村民的收入。

“只能盡力而為,能做多少算多少了。”電話那一頭的謝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標籤: 災區 體會 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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