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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國石油“走出去”戰略設想的思考

對我國石油“走出去”戰略設想的思考

既要防禦型工程更要出擊型體系將石油風險釋放到國際市場中———對我國石油“走出去”戰略設想的思考

對我國石油“走出去”戰略設想的思考

從我國資源的實際狀況出發,維護我國石油安全的立足點應放在“走出去”上。當前在對我國石油安全的研究中,應當重點探索我國石油安全戰略從消極的防禦型體系向積極的主動出擊型體系轉變的新思路,探索走出國門和立足國外、參與多方面市場競爭、建立多角化戰略同盟、規避國際市場風險以及運用多種避險手段等方面的政策與戰略。

在海外資源的獲取上不能服從超級大國的政治指揮棒

當前,儘管對國民經濟未來中長期發展過程中的石油需求量還有不同預測,但一個可以基本確定的共識是,我國在“十五”及此後一段時期內的新增石油需求幾乎將全部依賴於進口。特別是從一個長期過程看,到2020年前後,我國的石油進口量就很有可能要超過日本(日本目前的石油進口量約為2.5億噸/年)而突破3億噸/年,成為世界第一大油品進口國。而1999年全世界石油實際產量才只有33億噸(含中國)。面對這樣一個數量巨大的資源進口預期,僅僅從應對當前國際油價波動的角度探索石油安全的措施是遠遠不夠的,還要及早在獲取穩定的海外資源供給上採取戰略性對策。其中最重要的,是要參與對海外石油富集地勘探開發權的競爭。

在過去一些年中,儘管我們已在參與海外油田勘探開發及獲取“份額油”方面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但由於此前我國的石油進口僅是一種“補償型”、“調劑型”的進口,總體上海外開發的努力仍屬嘗試性質。當前國際上資源富集的大油田仍主要掌握在西方的國際壟斷資本手中,世界排位中前20家大型石油公司壟斷了全球已探明優質石油儲量的81%。今後我國的石油勘探開發要在一定程度上實施戰略性外移。目前我國海外項目平均每桶原油的發現成本僅為2.41美元,平均操作成本僅為2.1美元。“與其貧中找,不如富中爭”。我們要敢於、善於大規模加入到對國外油氣前景非常優秀的地域的投資競爭中去。

在當前世界政治格局中,儘管和平仍是主基調,但個別大國操縱世界的企圖非常明顯。在事關國家經濟安全的戰略舉措上,我們不能被動地服從大國的指揮棒,一定要有我們自己的利益取向,注重和那些石油資源富集的第三世界國家主動建立多元化的戰略聯盟關係。從目前看,中東地區應當是我們重點出擊的地區。其中,伊拉克的石油儲量居世界第二位,2000年世界格局中的一個重要動向是很多國家已經開始用各種方式打破個別大國的封鎖靠攏伊拉克,其目的就是要在新一輪資源競爭中獲取先機。我國的石油戰略要走出去,就要選準走出去的目標;而且要趕緊走,堅定不移地走,排除阻力地走。

要加入對伊拉克這類國家的資源競爭,需要對我國目前的海外投資戰略與政策進行必要調整。儘管隨着人類對自然資源認識的深化還會有新的發現,但世界上有利的資源富集地已經所剩不多,這個基本狀況不會有大的改變。“走出去”不是應對短期危機的措施,而是直接關係到我國長期經濟發展目標能否實現的根本性舉措。要從搶佔新世紀發展制高點的高度、從資源戰略重大轉折的意義上來認識海外石油投資的重要性。

考慮到資源開發週期長、投資大的特點,規模小了不行,決策慢了也不行。因此在“十五”期間的國家戰略性投資規模中,有必要對此作出專項安排。此外,由於運費及許可證、關税等方面原因,我國目前通過海外投資獲取的“份額油”(2000年度預計達550萬噸)大部分都在國際市場上賣掉了,因此在“份額油”進口上,國家有必要採取等同於國內自產油的税賦政策,以鼓勵海外勘探開發。一個基本的估計是,如果到2010年我國通過海外投資獲取的“份額油”達到3000萬噸以上,海外石油生產基地的產量佔到國內供給缺口的25%-30%時,我們就能在國際油市的採購價格和採購規模上取得較大的主動權。

要重視價格安全,積極參與國際期貨市場的競爭

人們已經逐步認識到,在關於國家石油安全的探索中要重視價格安全的問題。我們不僅要着眼於在實物供給方面買到足夠數量的油,還要着眼於買到風險儘可能低、價格儘可能便宜的油;我們的“走出去”戰略不僅要包括走到海外石油資源勘探開發領域中去的戰略,而且還應包括走到國際風險市場中去的戰略。

江澤民總書記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強調,要高度關注國際石油價格上漲問題,指出“西方國家正在全球掠奪石油和天然氣資源的控制權”。可以説中央的這個判斷非常準確。從1998年以來國際油價暴跌、暴漲的巨幅波動並非是石油供求關係變動的正常反映,而是國際石油壟斷資本和國際投機資本操縱的結果,是西方大國政治層面縱容的結果。歷史地看,整個20世紀中世界的不安定始終是和西方大國對包括石油在內的資源控制權的爭奪密切聯繫在一起的。其手段,從掠奪和瓜分殖民地開始,到跨國公司壟斷世界石油資源,到發動局部石油戰爭,到利用民族矛盾等鼓動某些政治勢力顛覆石油戰略要地的政府,20世紀末已發展為利用充裕的國際遊資操縱國際石油市常國際油價巨幅波動的實質是西方大國在力圖利用市場化手段爭奪資源控制權。這一新特點應當引起我們的高度警惕並採取切實有效的戰略對策。

當前,我國已成為世界上石油需求量增長最快的國家,而且很快會成為世界上石油進口量最大的國家。作為仍處於工業化中後期的發展中國家,我們是國際油價巨幅波動的最大受害國。在過去很長時期中,我國的石油進口基本採取了對國際油價“被動接受”的方式。在國際石油期貨市場上的“套期保值”以致“高拋低吸”等規避、抵禦價格風險的操作只有少量嘗試性參與。資料顯示,由於缺乏經驗和戰略性籌劃,在過去3年中,我國幾乎總是在價格高位時在國際市場上的採購量最大,價格低位時相反。這個問題應當引起高度關注。我國在2003年時石油進口量就可能突破1億噸,每桶採購價多花3美元,1億噸就要多花20餘億美元(依不同油品,一噸約摺合7桶計)。現在看,單純的“內外貿一體化”改革不能滿足規避價格風險的要求;從1999年末以來依靠不斷調整成品油價格,毫無屏蔽地把國際市場風險向國內的下游產業釋放也不利於國民經濟的穩定運行。

對我國這樣的需求大國來説,參與以期貨市場為主的國際風險市場的競爭是維護國家利益的必然選擇。參與國際風險市場競爭需要重點考慮四個方面的政策。

一是我國應當積極、主動、規模逐步擴大地進入國際石油期貨市常我們要走出總是被動防守的格局,用市場化的手段來對抗市場化的風險。建議在國家石油安全戰略中將進入國際期貨市場作為重要措施之一。

二是對石油石化領域的國家級企業(集團),在國際期貨市場上實行戰略性分工,一部分重點作套期保值,以規避價格波動風險為主,例如可由目前中石化、中石油集團下屬的聯合石化和聯合石油負責;另一部分重點進行高拋低吸的投機性運作,以降低價格波動的損害為主,例如可由中化公司負責。

三是積極培育參與國際風險市場競爭的企業主體和市場人才,研究國際風險市場的運作規律,制定對國際風險市場操作的相關政策,如金融支持政策、境外證券監管政策等。

四是在國內建立制度化的風險採購屏障,由用油企業按進口量的一定比例與在國際市場上從事風險採購的企業簽訂固定價格的長期合約,部分地鎖定資源成本,把一部分風險屏蔽在國民經濟運行過程之外。從我國的油品價格形成機制看,到2005年左右,我國在國際期貨市場上採取有“保價”措施的採購規模應當至少佔到石油進口量的一半以上,才能使國民經濟運行成本初步擺脱被國際油市過度頻繁地“牽着鼻子走”的被動局面。

進入以期貨交易為主的國際風險市場並不意味着國民經濟運行風險的增大。實際上,在價格波動的特定週期內風險總是有的。這些風險如果不能在國外釋放,就要在國內國民經濟運行體系中集中釋放。參與國際風險市場競爭的根本意義,一是要打破西方大國對資源控制權的壟斷,二是把國際市場上的價格風險儘可能多地釋放在國際市場中。

全方位地走出去,建立“石油金融”戰略體系

應當強調,經濟全球化下的競爭已經是實物市場與虛擬市場聯動的全方位競爭。當前,不僅國際油市上的操作(實際上)已經變成了金融化的操作,期貨交易量已經完全脱離了實物供給量與需求量,而且在其價格波動的背後,國際金融資本已經大規模參與到了實物市場中來。應對這樣的競爭格局,我們也需要在“走出去”的戰略中制定相應的金融對策,要把石油領域的“走出去”與金融領域的“走出去”、石油安全與金融安全聯繫起來考慮。從目前看,我國的對策重點在三個方面。

一是要在參與國際風險市場的操作中學會更大規模地利用國際金融資源,要特別注重培育在國際市場上具有較高信用能力的期貨市場交易主體。我國的外債規模監控體系應當適應新的變化,要對戰略性期貨儲備所需的長期融資和短期投機運作所需的短期融資制定不同政策,同時賦予參與期貨市場交易的主體以較靈活的海外融資權限。

二是要建立對實物儲備的金融支持體系。目前我國的外匯儲備已經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規模,這實際上也孕育着較大的市場風險,有必要採取合理對策,把單純的貨幣儲備及外匯儲備與更靈活的石油等資源的實物儲備、期貨儲備密切結合起來,一方面通過變換資產存在形態來提高金融資產質量和規避金融風險、匯率風險,另一方面通過國內金融支持(包括國家財政貼息等政策性金融措施)大幅度提高國內企業的實物儲備能力,給在國際市場上從事風險採購與投機運作的企業以調整倉量的更大進退餘地,為其留下更安全的退出通道。

三是制定專門的“石油金融”貨幣政策,具體規定緊急情況下國家銀行提供融資的條件,為國際石油期貨市場上的風險操作提供戰略性的後備金融授信額度,提高操作主體遭遇惡意狙擊時的持倉安全性。

調整進口結構,合理利用國際成品油和石化產品市場

我國石油需求量的快速上升是難以避免的客觀趨勢,但從國際市場上買到油或採到油並非是“走出去”、“多種途徑”和“多元化”戰略的全部內容。在未來發展過程中調整進口結構,在成品油和石化產品上更多利用國外市場,可能會在相當大程度上緩解我國石油短缺的壓力,同時將有利於國家石油安全。

石油“走出去”要和下游產業的發展通盤考慮。我國的原油進口主要是用來滿足成品油煉製和石化產品生產的。但是一個已經非常突出的矛盾是下游產業對不同石油製品的需求並不均衡。例如,當前在汽、煤、柴等燃料油中,我國短缺的主要是柴油,進口原油煉製後把柴油留下,還得想法把汽油出口。再如,乙烯仍是我國嚴重短缺的石化產品,“十五”期間我國的乙烯規模仍將是基礎產業中擴張最快的。生產乙烯的最好原料是石腦油,但石腦油在石油中的含量很低。為了滿足國內乙烯生產對石腦油的需求,我們目前的做法也是大量進口原油,提煉石腦油後再想法把其他油品在國內或國際市場上消化掉。這種狀況極大地增加了我國在國際原油市場上的採購規模,也同時加大了我們的採購風險。

實際上,利用國外資源的思路不應侷限在一個環節,而且把所有加工層次都集中在國內並非最經濟。從實際情況出發,在對影響石油進口規模的需求構成進行系統分析的基礎上,可考慮適當降低我國成品油和石化原料產品的自給率,更多利用國外的生產能力,提高這些產品在國際市場的採購水平,把“走出去”戰略延伸到更多環節,這可能會在很大程度上降低我國石油進口規模,同時也可有效地改善我國在國際原油市場上的談判地位。

當然,強調“走出去”戰略並不意味着可以忽略國內的內部性對策。建立國家石油戰略儲備、加大油氣勘探力度、調整能源戰略、注重煤炭淨化使用技術的開發、採取更有效的節能政策等仍需加緊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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