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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江大學70年校慶上的發言大綱

黑龍江大學70年校慶上的發言大綱

老師們,同學們,朋友們:下午好!

黑龍江大學70年校慶上的發言大綱

今天,我不該以這種方式,與朝夕相處、同吃同住同勞動同教學、至親至愛的歷屆男生女生們見面。我一再請求學院放棄這一安排。我畢竟太老了,沒有20年前在50年校慶大會上作8分鐘發言時的那種激情了。自然規律不可抗拒。如今的思維方式,情感方式,都在發生退行性改變。

比如,黑大這些年發展迅猛,不僅史無前例地變大,也史無前例地變強了。通常即正常的思維慣性應當是,歡呼那來之不易的累累碩果吧,可我的思維興奮點卻是那“來之不易”,是學校、學科發展進程中難以言説的辛酸。

想想看,黑大,沒有天然的地域優勢,也不享有國家政策傾斜性關照,不是東,不是西,不是南,不是中;而且,當下大學領域的門第觀念重新復活而且日益猖獗。在這樣的背景下,黑大,硬是憑藉着一屆又一屆學生,一代又一代教師,一茬又一茬校系管理精英,嘔心瀝血,肝腦塗地,披荊斬棘,甚至忍辱負重,生生讓黑龍江大學擠進全國高校排行榜百強之中。

一個非常美麗卻又非常苦澀的傳奇。

以上,是我掏心掏肺的第一句話:做黑大人,不容易。

第二句話,我,我們,始終不怨不悔。

北京到黑龍江,53週年了。當年,是周恩來總理去學校動員的,他號召北大畢業生到工礦去,到農村去,到邊疆去,到祖國需要的地方去。於是,我選擇了新疆,黑龍江,內蒙。新疆不要女生。湊巧,那年黑龍江把哈外院變成了黑龍江大學,新增設文、史、哲、數、理、化六個系。建校元老、年輕的周艾若到北京去要人,我和同班同學陶爾夫榮幸地被他招募到黑龍江來了。

告訴大家一個細節。北大的派遣證上,壓根沒有“黑龍江省”這種概念,竟赫然寫着“黑龍江大學”五個字。我們下了火車,就直奔沙曼屯,直接進了矗着兩根方形水泥柱子的簡樸空曠的黑大的校門。不合手續吧?我們是最早的“直銷”產品。黑大,北大,挺牛的。

53年過去了。陶爾夫已於14年前猝發心疾驟然辭世。墓碑上下都為我留下了空間。人老了,但當年投奔邊疆的浪漫情懷和少年精神依然澎湃。我心疼黑大,眷戀黑龍江,我甘願埋葬在這塊富饒但不富裕的黑土地上。無怨無悔。

第三句話,永遠心存感激。

當下,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但我很幸運,我一直活在好人們中間。

首先,感激已經畢業或仍然在讀的至親至愛的同學們,弟子們。正是你們,無論任何崗位、任何職位、任何境遇、任何遭遇,都以獨具個性、色彩斑斕、結結實實、不可替代的奉獻和悄無聲息的創造,讓做老師的得到快樂,得到安慰,得到驕傲的感覺,得到做人的尊嚴。有了你們,生命才有了價值。

我的感激還來源於一種看似狹小但絕非瑣碎的個人情緒。我不會忘記,到黑龍江的前20年間,在大環境的左右撞擊下,特別是文革十年的紅色恐怖中,有那麼多老師,那麼多學生,甚至激進的造反派的首領,出於同樣的善良,採取不同的方式,關注我,保護我,温暖我,讓一個承受着沉重精神壓力的年輕女教師免遭凌辱,遠離災難,平安地走進陽光燦爛的1977。

我還不能忘記,近二三十年間,好人們對我的厚愛、期待和包容。新時期以來,我作為一個符號,一種象徵,一段歷史,代表着安貧敬業的老師們,接受了來自學校、省委省政府、國家相關部委、國務院的許多鼓勵。我清醒,我知道我是符號。但我又糊塗,我浪費了這些鼓勵,沒有把它們變成讓自己更加優秀、讓學科流暢發展的機遇和平台。而且,始終固守着一向的簡單、認真、執着和死心眼兒,讓自己陷入了曠日持久、難見成效、沼澤地般的基礎性重大項目之中,還牽連着學科、學院一批年輕朋友,陪伴我曠日持久地經受煎熬。

幸運的是,如此不合時宜的人物,如此不合時宜的格調,也得到學科學院學校所有好人們的理解和寬容,並扶持我堅定地走出沼澤,在質量和數量上都超計劃地完成了既定研究目標(五卷300萬字)。

感激53年間所有温暖我、扶助我、牽掛我的老師、同學、校內外和省內外的老中青朋友。

你們已銘刻在我的精神隧道之中。只要我活着,就會永遠送上至誠至善至美的祝福。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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