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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集》讀後感:燒盡了,才能長出新嫩的草

《野火集》讀後感:燒盡了,才能長出新嫩的草

江山代換,人世滄海,千年,百年亦不過作一彈指觀,然自我輩蜉蝣者觀之,人生如夢,轉踵即逝,三五載之別亦是遠來重逢,杜甫詩云: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讀來傷心,温庭筠詩:回日樓台非甲帳,去時冠劍是丁年。茂陵不見封侯印,空向秋波哭逝川。讀來一片落寞。

《野火集》讀後感:燒盡了,才能長出新嫩的草

《野火》自出,於今三十餘年,就今日社會種種下酒,比較讀時,也可醉人,或氣憤,或感慨,或自失於字裏行間。撿其所深有共慨者,整理如下。

中國傳統智慧都認為沉默是自知自保的處事哲學,不與外爭,故天下莫與之爭,強調在“隱忍”的哲學,唐時有家四世同堂之家,閤家共居,母慈子孝,妯娌和睦,高宗問治家之要,族中老者書了百個“忍”字。司馬懿受曹氏壓制,裝瘋扮傻,靜待時機,忍一時而得天下,想傳説中那個經過萬萬萬劫的玉皇名字便叫“張百忍”。中國人學習在暗處觀察別人的信息,保留自己的信息,通過沉默和隱忍獲取信息優勢,在博弈中憑藉信息不對稱取得勝利或敲竹槓。這種思想從小時候就開始灌輸,忍一時風平浪靜,受欺負不要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是一個把忍當做優秀品質的民族,孔夫子也説:“天何言哉!”當然這種觀點正確,可也只是在一定條件下,縱觀西方那些什麼背景理論,需求層次理論,雙因素理論都沒有敢説適應於任何條件的,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多麼正確,放在社會中,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也是廣受詬病嗎?忍本身沒有錯,它作為中華民族的品質或美德我也沒什麼好説的,可就是度的問題令我憂心,在中國社會很多人習慣建造規矩,龍應台女士書中提到過這樣一個實驗:麥爾教授對老鼠很有興趣,曾經做過這樣的實驗。

他把老鼠聚集在一個平台上,讓他們一個個往下面兩個門上跳。跳向左門,它會碰得鼻青臉腫;跳向右門,門就會打開,門後是甜蜜的乳酪。小老鼠當然不笨,訓練幾次後,就快快樂樂地往右門跳去,不再摔得一鼻子灰。

可是,就在小老鼠的選擇方式固定了之後,麥爾把乳酪從右門移到左門。本來以為可以飽食一頓的老鼠現在又碰得鼻青臉腫,它不知道客觀情勢已經改變了。幸好,摔了幾次後,它又漸漸熟悉了新的情況,原來乳酪在左邊!

問題是,麥爾又有了新花樣。他把門的顏色重新漆過,把乳酪一會兒放左,一會兒放右。老鼠在新的習慣形成之後,發覺原來的方式又行不通了,它必須不斷地適應新情況,不斷地修正自己的習慣行為……

終於,老鼠變不過來了,它的下一個反應就是“以不變應萬變”。麥爾發覺,在應變不過來的時候,老鼠“擰”了,開始固執起來,根本拒絕改變方式。譬如説,如果它已經習慣跳向左門,你就是明明白白地放在右門上,讓它看見,它仍舊狠狠地往左邊門上去碰鼻子,愈碰就愈緊張。如果實驗者在這個關口繼續強迫它去做跳左或跳右的抉擇,老鼠就往往會抽筋、狂奔、東撞西跌或咬傷自己,然後全身顫抖直到昏迷為止。換句話説,這隻老鼠已經“精神崩潰”了。

(節選自《精神崩潰的老鼠》)我們的人好像那隻可憐的老鼠,總幻想着有一套可以終身行之者的程序解決天下所有的事情,回到忍字和沉默上,他們就是以這一種方式來對待社會諸多問題,在不該忍的時候也要該出手時就出手,像一個俠客一樣亮劍,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不該沉默的時候就應該發出自己的吶喊,反對不公,反對壓迫,魯迅先生説過: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龍應台女士指責中國人不敢生氣,便是對中國將會在沉默中滅亡的擔憂。

一個劍客從來不會讓自己的劍寂寞,一位公民也不應該讓自己的權利在自己手中發黴,政府也不應該讓種種法律法規成為一紙空文,假如大家都是劍客,就應該學好怎樣用自己的劍説自己的話。沉默的安定是壓抑的。同時也是最可怕的。一個自由開放的社會是不能相信“沉默是金”的。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於至善。所謂新者,日日新,作新民,新民者有獨立自由之精神,深刻創新之思想(説話的語氣有點像孫中山先生哈 ),大學,或者説教育就是要培養獨立的人,而不是要學生記住多少未知數的微分偏導,而到同學受傷時不知道去撥打校醫的電話。我是不是沒資格談教育暫且不説,今日也要強説我的理解,前幾天和朋友回到舊日高中,説道舊時考試艱難痛苦,朋友説:只要有考試就是教育的失敗,言我之心,一語足矣。教育的目的覺不在一張幾十道題的試卷上,如果教育是為了讓考試及格的話,那教育的本質就沒有被發現或掌握。很多人會説,考試只是檢驗的一個手段,是督促學習的方法,可笑,督促學生學習的動力如果是考卷的話,檢驗一個學生好壞標準是試卷的話,以分數論英雄的話,真是文明的悲哀,你我大家的命運和才幹就在幾張紙上。

諸葛亮舌戰羣儒時有這樣一段對話:

座上一人忽曰:“孔明所言,皆強詞奪理,均非正論,不必再言。且請問孔明治何經典?”

孔明視之,乃嚴酸也。孔明曰:“尋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興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釣渭子牙,張良、陳平之流。鄧禹、耿弇之輩,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審其生平治何經典。豈亦效書生,區區於筆硯之間,數黑論黃,舞文弄墨而已乎?”嚴峻低頭喪氣而不能對。 忽又一人大聲曰:“公好為大言,未必真有實學,恐適為儒者所笑耳。”

孔明視其人,乃汝陽程德樞也。孔明答曰:“儒有君子小人之別。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正惡邪,務使澤及當時,名留後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務雕蟲,專工翰墨,青春作賦,皓首窮經;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且如楊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閣而死,此所謂小人之儒也;雖日賦萬言,亦何取哉!”程德樞不能對。

這裏的尋章摘句,惟務雕蟲,可以看做是那些只知高數英語,而無生活經驗和社會法律認知的“天才”。如北大投毒的王某,南航刺人的袁某,大學一過,便要“感謝室友不殺之恩了”。另外關於什麼大學生襪子不會穿,釦子不會扣的新聞常見報端,説是個例,也是上百上千的個例。這裏所説的大儒,放在現在便是有經濟濟世之能,懷自由創新之意的學者諸類。而中國的教育便是要教出這樣能思考,能判斷,有勇氣良知的下一代。而不是要教出老師説一他不會説二的,不是不敢質疑權威的,不是不敢在公開場合表露意見的,不是像嬰兒一樣餓了還要回家向媽媽要奶喝的。

二十週年紀念版《不會“鬧事”的一代》篇前有這樣一段話:用“鬧事”二字,把國民黨因學潮而丟了大陸政權的恐慌記憶都勾回來了,編輯和我商量,用這兩個字,很可能會真的“出事”,會“爆掉”,那麼繼續寫,繼續發揮影響的空間就會失去。

我捨不得放掉這兩個字,因為,它很關鍵。

我們決定冒險。

學生向來是最革命的,最有活力的,我個人比較喜歡民國的風流人物,他們是真有魏晉時期的風骨,敢説,敢寫,敢於指責,學生也有很強的天下之心,他們這種天下國民之心在五四運動大方光彩,他們是革命的主力,影響到了國內對不平等條約的態度,影響到了戰後分配格局的考慮。而且還代表了無產階級登上歷史舞台,這事“鬧”的不可謂小。那時候的年輕人有朝氣有活力,現在的年輕人或許在這上面少了民國時的江湖氣。

我高中時很多人都不滿學校的餐廳,而這個餐廳是我們班主任的責任區,大家忍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我們班幾個男同學一起到各班演講,宣傳我們的策略,要求同學們簽字,寫意見,上萬民書。雖然那次活動失敗,我們被班主任訓斥了一早自習,差點被開除,但學校看到了事情發展的嚴重,所以有了每週一次的溝通會。

宿舍阿姨因允許我們在走廊掛衣服,允許我們十點多還在走動被記了過,我們便和經理吵了起來,經理請動了班主任,可是沒什麼用,我問老師:正義不該堅持嗎?

老師也只是支吾支吾地説:書上是書上,現實是現實。

本來要查看監控的他現在迷茫了,有一次我回到班剛坐下,就看見一個同學過來説:你知道老師剛才咋説你嗎?

我問:咋説的

他説了一句我很高興的話

這個李欣真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我們就緒要有一種方式看似莽夫的江湖氣,這種氣並不是魯莽,而是一種敢作為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

在上行溝通不良的情況下,下面是最容易“鬧事”的,我完全不介意為了電扇而天天找宿管,找維修工,找維修部,找院老師,找院長或校長的。我們的學生並不是不會鬧事,只是對一些東西失去了信心。當有人願意帶領,他們都會成為那個舉起火把的人。事實上中國的學生確實很不會“鬧事”,但他們只需要一點火星,他們缺的只是獨自鬧事的能力。

我想龍應台女士之所以説我們不是鬧事的一代是説在五四精神的繼承上,或是和那個時代相比較而説的,每一個時代都有其特性,社會不安定的因素固然可以增強社會變革,但其隱患也是隨時爆發的,現在台灣的泛濫民主,形式民主不就是太多不安定因素嗎?或許我這樣認為是錯的,但我在她自己的《野火集》外集中看到的就是這個結果。真正的民主絕不是暴亂或者辱罵總統來顯示自由。

我還想談環境污染,談文化迷茫,談社會組織,談法律,《野火集》對我的衝擊真的很深,雖然見識很淺薄,但總是我想説的話,可惜夜已深了,就此收筆,不感到遺憾,但使有一個人理解我説的一點內容,也就算風雨而來相約的故人了。

野火,野火,心裏念着野火,突然想寫一句沒有平仄的古詩,可是終究形容不盡我的意思 : 只有枯草才能被野火燒着,也只有燒着了,燒盡了,才能長出新的嫩的草。

李欣

東橋詩話

標籤: 讀後感 燒盡 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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