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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字《靜靜的頓河》讀書筆記範文

2000字《靜靜的頓河》讀書筆記範文

《靜靜的頓河》讀書筆記XX字

2000字《靜靜的頓河》讀書筆記範文

有喜歡看俄國作品的,建議先看《戰爭與和平》,然後看《靜靜的頓河》,再然後看《古拉格羣島》。

當然,如果想額外補充一些營養,可以去讀波蘭的《火與劍》,在那裏有哥薩克人的前世。他們嚮往自由,為了擺脱波蘭人的奴役而借師助剿,選擇的對象居然是俄國人。我個人認為,沒有什麼比這更黑色幽默了。

從感性的角度講,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都對俄國和俄國人充滿了矛盾的感情。他們的人民容易傷感、喜怒無常、傲慢和自卑並重、既有托爾斯泰悲憫的靈魂,亦有種族滅絕種種暴行。

我們對俄國人的好感,源於本朝體制對蘇聯帝國的繼承和模仿,源於各種各樣的故事和民歌,我們願意相信他們是滄桑的、強大的、深沉厚重的、外表沉默但是內心情感豐富的,事實上俄國人有這樣一面。就像日本人的雙核一樣,他們的確有這樣一面。

但任誰也無法迴避的事實是,他們是殘暴、無信義、侵略成性的。其實,從歷史的脈絡來看,古代的斯拉夫人變成今天的這種德行,和蒙古人的入侵有極大的關係。韃靼人在歷史對羅斯人造成的傷害與侮辱,成為了俄國人最早的啟蒙老師,當羅曼諾夫王朝崛起後,俄國人就用韃靼人的方式向周邊所有的民族輸出着傷害。

從羅曼諾夫王朝開始,俄國人就開始了圈地的腳步,沙皇俄國是這樣的,紅色蘇聯是這樣的,今天的俄羅斯要不是虛弱的頭重腳輕,恐怕也還是很想這樣乾的。

而紅色帝國蘇聯的建立,則是泛人類性質的傷害。首先,它推翻的是一個腐敗但是温和的封建王朝(説温和是因為,它對各種各樣前仆後繼的造反者始終是寬容的,這種寬容導致了王朝的崩毀。換個角度看,列寧或者托洛茨基或者斯大林這樣的人物一旦存在於蘇聯或者我們天朝,早就從肉體被和諧掉了,還會允許你站在廣場發動羣眾?),建立了和封建王朝相比一個人類歷史上空前絕後的恐怖暴政。新的集權統治的特徵,請參照喬治.奧威爾的《1984》,那裏面有非常形象、具體、生動、裸體的説明。

《靜靜的頓河》是一部史詩,也是一個古老的情感豐富、多愁善感而又殘暴無比的民族的悲歌。你可以把它解讀為俄羅斯人的悲歌、霍霍爾人(烏克蘭)的悲歌、哥薩克人的悲歌。在那樣一個時代,人是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的。

前面有位網友的文章寫的好:比戰亂和疫病更殘酷的,是被逆流的命運裹挾。但是,這恰恰是一個悖論性的話題,自人類有文字的歷史以來,有哪一代人不會被命運裹挾呢?即使是21世紀的今天的天朝,我們誰又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呢?

當然,那位網友説的最到位的一點就是,逆流的命運。馬師傅主義的崛起,紅色俄國的建立,就是人類歷史上的逆流。我們看的到,小説裏面無論格里高利怎樣選擇,都必然是錯誤的,結局都是悲劇的。即使他做出背叛的選擇,幫助黨和紅軍去屠殺自己的哥薩克同胞,別忘記,內戰結束後的種種運動和大清洗。像托洛茨基這樣的紅色學長都會被證明是偽君子和陰謀家,那一個前皇俄軍戰士,哥薩克人格里高利又怎麼可能是清白的呢?在那樣一個大時代裏,小人物只能是悲劇性的命運。人們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都必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按照東方式的觀點,這叫宿命。哥薩克人未必懂宿命,他們只知道他們古老和熱愛的生活方式,徹底的被改變了。頓河靜靜流淌,而那些美好的歲月再也回不來了。

“一縱隊行軍騎兵從道路右邊開上來,越離越近。葛利高裏聽到了久已熟悉的、哥薩克的一套裝備有規律的、和諧的響聲。聽到了無數馬蹄的低沉。同樣也很和諧地踏在泥濘的路上的狐卿聲。已經開過去了約有兩個連了,但是馬蹄聲一直還在響;看來,大概有一個團正從道旁開過去。忽然在前面,靜穆的草原上空,一個領唱的雄壯。粗野的歌聲,像鳥一樣騰空而起:弟兄們,在卡海申卡河上,在薩拉托夫美麗的草原上……

於是幾百人雄壯地唱起了佔老的哥薩克民歌,唱襯腔的男高音用強有力的、悦耳的聲調壓下了所有人的聲音。這個響亮的、震撼人心的男高音壓下越來越弱的低音,還在黑暗中顫抖的時候,領唱的已經又唱了起來:哥薩克——自由的人們世世代代地在那裏生活,所有頓河的、山脊的和亞伊克河流域的哥薩克……

葛利高裏的內心好像有什麼東西爆炸了……突然襲來的哭使他全身都顫抖起來,喉嚨痙攣得説不出話來。他吞着眼淚,貪婪地期待着領唱人再開回唱,自己也無聲地跟着領唱的人嘟味着從童年就熟悉的歌詞:他們的頭領——是葉爾馬克。季莫費耶維奇,他們的大尉——是阿斯塔什卡。拉夫連季耶維奇……

歌聲剛一響起來,大車上的哥薩克們的談話聲一下子就沉寂了,也聽不到吆喝馬的聲音了,成千的車輛在一片深沉、敏感的寂靜中向前移動着;在領唱的人竭力唱出最初的字句的時候,只聽見磷磷的車輪聲和馬蹄踏在爛泥裏的狐卿聲。黑乎乎的草原上空只有這隻流傳了數百年的古老的民歌在迴盪。這隻歌用一些樸素、簡單的詞句,講述曾經勇敢地打垮沙皇軍隊的自由哥薩克祖先的業績;講述他們怎樣駕駛着輕捷的快船在頓河和伏爾加河上出沒;講述他們怎樣打劫沙皇繪有鷹徽的航船;講述那些“劫後”商人、貴族和軍政長官的狼狽相;講述被征服的遙遠的西伯利亞……自由哥薩克的子孫們在憂鬱的沉默中傾聽着這雄壯的歌聲,他們正在可恥地撤退,他們在這場可恥的、反對俄羅斯人民的戰爭中被打得落花流水……

一團人開過去了。唱歌的人追過車隊已經走遠。但是車隊還在像着了魔似的在沉默中走了很久,大車上既聽不到説話的聲音,也聽不到吆喝疲憊了的馬匹的聲音、而像滿潮的頓河河水一樣浩蕩的歌聲,又從遠處的黑暗中飄蕩、擴散過來。”

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紅色革命勝利後就會輸出革命。再後來,東歐、中亞、我國,無數的格里高利們前仆後繼,悲哀的騎牆,被砍掉腦袋或者背叛了做人的尊嚴苟活。

《靜靜的頓河》讀書筆記XX字

一提到最偉大的俄語文學作品,很多人首先會想到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想到他們的代表作《戰爭與和平》和《卡拉馬佐夫兄弟》。英國作家毛姆把《戰爭與和平》列為他心目中的世界十大名作之首,奧地利心理學家弗洛伊德則宣稱,《卡拉馬佐夫兄弟》才是最偉大的小説。毛姆主要是從文學創作角度來看的,而弗洛伊德之所以推崇《卡拉馬佐夫兄弟》,是欣賞裏面的弒父情結,認為揭示了普遍的、深度的人性。這兩本書我都讀過,然而讀了《靜靜的頓河》之後,我以為最卓越的俄語文學作品,應該是後者。

現在,我們把這三部作品比較一下,説明《靜靜的頓河》為什麼勝出?

從結構樣式看,《戰爭與和平》與《靜靜的頓河》最為接近,都屬於史詩鉅著,都展示了宏大的歷史場景,塑造了眾多生動的藝術形象,那種對於歷史橫斷面的全景式描繪,創造了不僅屬於俄羅斯民族的巨幅生活畫卷,也是關於人類生活場景的百科全書。

從結構處理和人物塑造上對比,肖洛霍夫和托爾斯泰各有勝負,托爾斯泰擅長處理複雜的人物關係,營造繁複而精密的藝術結構,從而使他的作品在結構上極其嚴整,這一點,肖洛霍夫似乎略有不及。從已經寫成的作品的看,(尤其是前兩卷設計的線索)《靜靜的頓河》在早期的結構處理上,似乎是想寫四條線索:一是以葛裏高利為中心的麥列霍夫家族,代表自耕農、中農階層,二是以科什沃依為中心的貧僱農革命分子,三是以李斯特尼斯基父子為中心的地主階層、保皇派,四是莫霍夫家族為代表的商人階層。但是後來,後兩條線索明顯地中斷了,李斯特尼斯基父子的結局只是在結尾部分,間接地有個交代,而莫霍夫逃走以後,就不知所蹤了。再從全書的結構看,《靜靜的頓河》在結構處理上,不夠嚴整,尤其是第二、第三卷的內容,鬆散、拖沓,插入了很多和主體情節不相干的內容,比如革命者本丘克和安娜的故事,而主人公葛裏高利幾乎被淹沒地看不見了,直到第四部,才漸漸顯露出來,使得結構的主體清晰、明確,首位連貫。所以,從藝術結構看,托爾斯泰高出一籌。

再從人物塑造的成就看,表面看,兩個人的成就不相上下,主體人物都塑造的生動、鮮明,然而,仔細體會,我以為,肖洛霍夫要高出一籌。《戰爭與和平》也許是因為描寫貴族的生活,所以,塑造的人物有明顯的“做作”痕跡,這也許是因為貴族的生活和舉止都符合倫理規範的緣故,温文爾雅,循規蹈矩,但是總是給人感覺缺乏更多的生氣和活力。《靜靜的頓河》就不一樣,塑造的人物極其生動、鮮明,不僅躍然紙上,甚至可以從書本里跳出來,有站到讀者面前那種真切感。而幾個主要人物的塑造,更是渾然天成,沒有一絲一毫的斧鑿痕跡,熱情豔麗的阿克西妮亞,貞潔賢淑的娜塔莉亞,放蕩妖冶的達麗亞,脾氣暴躁的潘苔萊,粗野頑固的彼得羅,狡猾又愚蠢的福明,等等,即使一個小人物,一個普通的哥薩克男人或者女人,都描寫的非常生動,而且這種生動有一種自然而然的美感、真實感,彷彿只是用精準的白描把原本真實的生活臨摹下來一樣,沒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更重要的,在這種真實之中,有一種高貴的“誠摯”,這恰是作品的根本魅力所在。因為任何藝術形象都要通過感染受眾,才能使形象真正“活”起來,併成為經典。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創造了不朽的藝術形象的作品,最終都得以保留,因為時代可以更迭,故事也可以重複,但是獨特的“人”的魅力不會因此而衰減,不同時代的人,都可以通過對藝術形象的解讀,觀照到自己的生活。《靜靜的頓河》比《戰爭與和平》更能深入人心,也許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顯現出它的“誠摯”。

至於説《靜靜的頓河》和《卡拉馬佐夫兄弟》相比較,顯然,這是文學和非文學的區別,《靜靜的頓河》是最純粹的文學,沒有一句説教,甚至沒有任何議論,它對人生的深刻把握和揭示都是通過情節進展的人物來展現的,自然而然,非常純粹,任何一個讀到結尾的人,都可以在這種漫長的敍述之後,領悟到那種勘比希臘悲劇一般的悲壯與滄桑感,似乎我們在“這個在太陽的寒光照耀下、光輝燦爛的大千世界”所經歷、所感受的一切,一切的悲歡哀樂,都包含其中了。而《卡拉馬佐夫兄弟》顯然是“小眾”作品了,它更像是一部用文學語言寫成的哲學著作,尤其是“宗教大法官”那段,連篇累牘的説教,如同哲學分析。俄國人的哲學思想,大都體現在文學作品裏,似乎俄國人不太擅長哲學敍述,這一點和德國人形成鮮明的對照:德國人的文學作品都充斥着濃重的哲學思辨,比如《浮士德》,比如卡夫卡。從這個意義上,《卡拉馬佐夫兄弟》和《靜靜的頓河》這二者,沒有可比性。

迄今為止,《靜靜的頓河》被譯成92種語言,在全球上百個國家一版再版,發行量超過一億冊,XX年還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確定為肖洛霍夫年,以紀念這位傾倒眾生的偉大作家。蘇聯解體之後,許多體制內的曾經的御用寫手們的作品都銷聲匿跡了,而《靜靜的頓河》仍然二度登上俄語暢銷書排行榜的榜首,實在不是偶然的。很多人反對肖洛霍夫的一個原因,是因為他是體制內作家,而且還是官方的作協主席。作為體制內的文化官僚,肖洛霍夫曾經支持蘇聯官方的文化高壓政策,有為虎作倀的劣跡。不過,一個人的思想和所作所為總是複雜的,不能以他個人的功過掩蓋其藝術成就,海德格爾始終是一個忠實的納粹黨徒,但不可否認,他是二十世紀最有影響力的思想巨擘;同樣的,不可否認肖洛霍夫巨大的藝術成就,毫無疑問,肖洛霍夫是繼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後,全球最具影響力的俄語文學大師。以思想成就而論,肖洛霍夫要比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稍遜一籌,但是以才情而論,肖洛霍夫是更純粹的文學家,《靜靜的頓河》無愧於俄語文學的顛峯之作。

《靜靜的頓河》讀書筆記XX字

如果沒有一次大戰和後來的俄國內戰,葛裏高利很可能會在沙皇的軍隊裏平靜的服役,退役後如先輩一般耕耘着自己那些田地、放牧着自己那些牲畜。最大的冒險也許就是和阿克妮西亞私奔到他鄉過逍遙的日子。

可是命運往往事與願違,他手上的一切都在被短暫地給予之後而又殘酷地剝奪。和那些平凡的或是戰死沙場或是死於疫病的哥薩克不同,葛裏高利彷彿有一副鐵身板,無論敵人的刀槍還是病魔的摧殘,絲毫不能把他壓垮,他總會一次次地從病牀上站起來,重新騎到馬背上,揮舞戰刀,破陣殺敵。

可越是這般英勇不凡的鬥士,越要經歷更多的不幸,越要承受更多命運的打擊。岳父、哥哥、妻子、嫂子、父母、女兒……公墓裏一座座新墳見證了這個家庭的一次次不幸,綻放的矢車菊只能讓人更加悲哀……

葛裏高利最大的悲哀也許就源自他的騎牆。

在戰場上和情場上,是最容易滋生騎牆者的地方。葛裏高利就是這樣的騎牆者。

在戰場上,他加入過紅軍,後又加入叛軍,如此反覆。乃至有人説他亦正亦邪,殊不知,這樣的人物命運才最有看頭,一如《碧血劍》裏的金蛇郎君。不過葛裏高利本性是善良的,即便他在最後加入了福明的匪幫,也依舊希望禁止搶劫的發生。從一戰時候駐軍波蘭希望阻止同袍xx波蘭婦女,到後來加入紅軍時希望擋住對被俘白衞軍的屠殺。之所以説希望,因為那一切終究還是無可避免地發生了。葛裏高利的努力,就像一個蒼白的手勢,於事無補。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人只有變得愈發殘忍,愈發拋棄良知才能生存,更好地生存。但真正的善良終究無法從這個曾經樸實的人身上完全泯滅,即使在他擔任叛軍師長,為了哥哥的遇害而報復性屠殺紅軍俘虜之際,也曾經莫名的良心發現,也許是本性的善良讓他找到了對放下武器的敵人仁慈的理由。但刀鋒之上,想要安穩地騎牆,終究不是個容易的事情,紅軍、白軍雙方都會戴上有色眼鏡,不斷從背後眯起眼睛,小心地仔細審視這樣的“叛徒”,沒有人會去關心你為何會“反正”,大家關心的,只是你“反正”了那麼回事,這就是“污點”。就像很多刑滿釋放的人員,在暴露了自己的服刑經歷之後,依舊會遭到很多人的歧視。

情場之上,騎牆同樣會付出巨大代價。葛裏高利和已婚阿克西妮亞有了私情,他可以不畏懼情人丈夫司捷潘的拳頭和冷槍,卻依舊無法違背父母訂下的媒妁。在兩個女人中間騎牆,對於葛裏高利這樣的粗線條的人來説,恐怕比在紅軍和白軍之間騎牆更加為難,畢竟一面是愛情,一面是親情。當新婚的葛裏高利對着他的髮妻娜塔莉亞説出“我不愛你”的時候,娜塔莉亞默默地望着夜空,此時的沉默勝過萬語千言,更讓人感到無盡的苦澀。娜塔莉亞是個內斂賢惠的女人,卻也如此痴情,她不惜為了葛裏高利這負心漢殉情自殺,最後甚至為了他的婚外情墮胎而死。這便是騎牆的惡果之一了。而阿克西妮亞終究也未能和他雙宿雙飛,逃亡途中中彈死在了這個心碎男人的懷裏。都想保住的結果往往是都保不住。

騎牆者為什麼要騎牆?很多時候也是處於無奈,或是出於良心的譴責,或是出於情感的爆發,或是出於求生的渴望。有時候,騎牆者一樣很可憐,就像那棵風中搖曳的牆頭草,不知何時,就會被狂風連根拔起。葛裏高利的騎牆就是如此,更多時候是出於無奈,是出於被命運的捉弄之後的無奈。

那麼不騎牆的所謂“堅定”的人又是如何呢?米什卡.科舍沃伊和米吉卡.科爾舒諾夫不就是很好的例子麼,在作者的筆下,他們殺人的理由看似不同。實質上二人並無多大差異,都是剪除異己、殺人放火的機器。相比他們,同樣斃敵不少的騎牆者葛裏高利更像個人,至少他還不會墮落到對老人和婦女下手,也會時常對繳械的敵人報以惻隱之心。

然而他的一次次善意並不能換取同等的回報。也許是因為他手上沾了太多紅軍士卒的血,不但在戰場上,即使面對已經轉化為平民的葛裏高利,紅軍官兵甚至是他的親妹夫科舍沃伊都依舊很難放過他。諷刺的是,相比紅軍的一次次追殺,似乎白軍和匪幫對他更為友善一些。

也許葛裏高利手中鋒利的馬刀能夠一次次準確地削掉敵人的頭顱,卻終究無法擋住命運的逆流,抽刀斷水水更流。他就像一葉扁舟,總想逆流而上,到頭來為了不致傾覆,卻不得不隨波逐流,被逆流裹挾……

被逆流裹挾就能擺脱傾覆的命運麼?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從他反對屠殺俘虜,脱離波喬爾科夫的紅軍隊伍那一刻起,他的悲劇命運便已然註定。而後的道路,加入紅軍即便不會被白軍殺掉,也會被肅反委員會清洗;加入叛軍或者匪幫遲早會被佔壓倒優勢的紅軍鎮壓,被肉體消滅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而葛裏高利偏偏不信命,他一次次走上戰場,與其説是和敵人廝殺,不如説是和命運廝殺,不但廝殺是抗爭,他從福明的隊伍開小差一樣是對命運的一種抗爭。他,這個無數次擺脱死神追捕的人,不甘心就這麼窩囊地束手就擒,換言之,他只想活下去。

遺憾的是,就算這麼簡單的要求,命運也不能滿足他,他像一隻掉入陷阱裏的猶斗的困獸,無論怎樣掙扎,也難逃最終的宿命,那逆流而後傾覆的宿命,那所有的掙扎和努力,在事後看來,無異於一個個蒼白的手勢。戰亂和疫病都沒有摧垮的勇士,最終還是要授首於這逆流的命運。

比戰亂和疫病更殘酷的,是被逆流的命運裹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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