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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前門

關於前門

正陽門,明清時代內城的正門,最早修建完工的城門,也是京師九門中規模最高、最為壯麗的城門。明朝正統元年至四年(1436一1439年)改建並加修甕城箭樓,是當年全城最高的建築。古人以南為陽,以南為正,遂更名為“正陽門”,只供皇帝出入,因此又稱“國門”,俗稱“前門”。

關於前門

前門大街是北京著名的商業街之一,位於北京的中軸線上,北起正剛門箭樓,南至天壇路口,與天橋南大街相連,當年曾是皇帝出城去往天壇、山川壇的御路。

前門商業街發源於明代。明代北京突破了元代“前朝後市”的定製,在正剛門周圍以及南至鮮魚口、廊房衚衕一帶形成大商業區。清朝前期,這裏山現大量:工匠作坊、茶樓和戲園,形成專門街市。到了光緒二十六年(1g00年),大量洋貨湧如北京,京奉鐵路、京漢鐵路開通,往前門設立東西兩個火車站,前門商業盛極一時。

大柵欄是前門商業區的中心,泛指大柵欄街、廊房頭條、糧食店街和煤市街。明清時期入夜實行宵禁,在街頭巷尾設置柵欄,晝開夜閉,大柵欄因此得名。

經過近百年的發展,前門人柵欄集中了綢布店、藥店、鞋店、餐館等數百家店鋪和戲院。廊房頭條、廊房二條曾是珠寶玉器市場;珠寶市街集中了二十九家官爐房,熔鑄銀元寶;錢市衚衕、施家衚衕、西沿河一帶開設了許多錢市利銀號;而王廣福斜街、陝西巷等八條衚衕則是妓院集中的地方,俗稱“八人衚衕”。到1928年前門商業區開始走下坡路之前,大柵欄一帶一直是老北京的商賈繁華之地,許多著名的老字號就發源於此,比如全聚德烤鴨店、瑞蚨祥綢布店、同仁堂藥鋪、六必居醬菜園等,直到今天仍然長盛不衰o

前門情思大碗茶

“我爺爺小的時候,常在這裏玩耍,高高的前門,彷彿挨着我的家一—”

南南給我唱這首老戲歌的時候太剛止照在她的臉上,面頰上的小雀斑微微皺着。她毫不客氣地蹲在路邊,仰起頭,眯着眼睛看前門大街人來人往。南南從外地到北京來上學已經兩年了。“那時候我非要考北京的學校,爸爸不答應。平時我不言不語,可那會兒倔得不行,自己跑來了。一下火車,呼吸到第一口北京的空氣,心裏就踏實了。”

南南的奶奶像她這麼大的時候曾經在武漢的一所女子中學唸書,南南見過她那時的照片,齊耳短髮,身穿陰丹士林旗袍,目光安詳。奶奶的父親在北京的一所學堂教書,用教師的微薄收入支撐千里之外的家。後來他客死異鄉,奶奶的青春夢幻也隨之喪失了光芒。小時候南南不明白奶奶的遺憾與悲傷,長大後她讀到一篇小説《懷念一個沒有去過的地方》,她知道就是這種感覺,她對我説這是一種情結,是一個結,所以她來了,來北京。

老北京的茶館分為四種:書、酒、清、野。這四種茶館,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講究。書茶館以説書為主,客人一邊喝茶,一邊聽説書先生講述各種稗官野史、演義傳奇。注意了,這聽説書可是要收費的。酒茶館又叫茶酒館,顧名思義就是既可喝茶,又能飲酒,另備有下酒小菜。清茶館則主要是為買賣人聚會談生意提供場所。相比之下,野茶館就平易近人得多了,大樹下搭個涼棚,支起幾張桌椅板凳即可,多設於郊區野外,供遊人過客歇腳、納涼、飲茶之用。

老北京的茶館數清末民初時最為興盛。大多是門面三五間,前設櫃台,後設大灶,中間放一個高五六尺、直徑三尺的紅銅大搬壺,兩邊都有壺嘴,懸於樑下,隨到隨喝。茶館內設有演出舞台,表演各種曲藝戲曲。

南南説:“你知道嗎,我覺得北京的天比武漢的天要大o”她不知道自己壓根就是個孩子。她説:“我就是喜歡北京,就是喜歡往北京的大馬路、小衚衕走來走去,就是喜歡往北京的人羣中走來走去。我的奶奶,她曾經穿着陰丹士林旗袍,在夢裏的北京走來走去。

老北京時候的藝人在茶館裏表演戲曲曲藝,台下的客人需要另付給他們小費——那時不叫“小費”,叫“茶資”——戲曲便發展成為老北京茶館文化的一部分。可不要小看了這些在茶館裏賣藝演出的人,在京劇的發展史上,可少不了他們濃墨重彩的一筆。乾隆五十五年,四大徽班(三慶、四喜、和春、春台)進京,就曾經在大柵欄一帶居住、演出。

由於清代禁止在城內設立娛樂場所,戲院、茶樓便集中在前門大柵欄一帶。經過近百年的發展,從三慶的軸子(連台本戲)、四喜的曲子(崑曲)、和春的把子(武戲)、春台的孩子(童伶,),到後來的“同光十三絕”、四大名旦、四人鬚生,無不是從這裏唱響。現在的“老舍茶館”則把老北京的曲藝戲曲、風味小吃、古玩工藝等種種文化,都匯聚在一起。

走進老舍茶館,幾十張紫紅色仿清八仙桌錯落有致地擺放在大廳裏,屋頂懸掛着十二盞製作精美的六角宮燈,旁邊花格琉窗,玉砌雕欄。屋內陳列着各種古玩、字畫、佛像、剪紙、泥人、風箏、玉器。每到下午,這裏就會舉辦戲曲表演。.

舞台上架起了麥克風,這便掃了幾分興致。所幸京腔京韻仍舊宛轉悠長,台下的戲迷票友也都如醉如痴。今年夏天的北京常常下雨,餘音繞樑間,想象裏的老北京在雨中漸行漸遠。

南南放假回家了,我收到她發來的短信:據説北京很少下雨。據説北京的雨很不像雨。據説北京的雨還沒落到地上就變成了泥點子。據説北京的雨蒸發掉以後,這個城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生澀着,變不回原來的樣子。這早已不是我奶奶夢裏的北京了,但是,我愛他。

琉璃廠傳奇

先給大家講個老北京的風俗故事,雖然與琉璃廠沒多大關係,但也能算上是古玩行的買賣,也有幾分傳奇。

老北京德勝門外,天亮之前有兩個市集,一叫人市,一叫鬼市。人市是買賣勞動力的地方,鬼市可是另外一套交易.這裏既不定點設攤,也不分商品種類,上至王母娘娘的扎頭繩,下至要飯花子的打狗棒,什麼也有人賣,什麼也有人買。不僅如此,必要的時候還能定貨,甚至點名要東西。你把錢搭子往左肩一搭,右手托起下巴往顯眼的地方一站,就會有人來招呼:“想抓點兒什麼?”“隨殮的玉掛件:,可要有血暈的。”“有倒是有,價兒可高啊!”“貨高價出頭,先見見!”這也許就成了一樁多少兩銀子的生意。當然也有便宜貨。“您抓點兒什麼?”

“我這馬褂上五個銅鈕掉了一個。”‘還真有!”‘要多少錢?”‘甭給錢了,把您手裏兩塊驢打滾歸我吃了就齊!”這也算一樁買賣。在這兒做生意得有好脾氣,要多大價您別上火,還他多少錢他也不生氣。許多東西是偷來的,脱了手就好。因為這個原岡,在這兒你碰到多好的東西也不能打聽出處。也因為這個原因,確實有人在這兒買過便宜貨。用買醋瓶子的錢買了個青花玉壺春的事有過,要買銅痰盂買來個商朝青銅觚的事也有過。反過來説,花錢買人蔘買了香菜根,拿買緞子薄底靴的錢買了紙糊的蒙古靴的事也有。那時的北京人,得了便宜便到處顯派,透着自個兒的機靈!吃了虧多半悶在肚裏,惟恐被人恥笑。所以人們聽到的多

是在鬼市上佔了便宜的事,白以為不笨的人帶着銀子上這兒來溜早的人越來越多。

為什麼先説這“鬼市”呢?原來它與琉璃廠文化街的形成有異曲同工之妙。清代官府來往和文人墨客之間的交往崇尚文化,常常聚集在琉璃廠一帶,尋訪字畫古玩,切磋技藝,琉璃廠文化一條街的傳統在此初現端倪。

清朝末年,北京古玩行。

“張爺您給長長眼,他這一幅《遊春圖》上的虹橋,兩邊欄杆各有幾根吶?”

“兩邊都是八根。”

“那我這一幅《遊春圖》呢?”

老張爺哆嗦着手舉起放大鏡細看:“怎麼是七上八下?”

“不錯。真跡中的欄杆為求寫意,的確是七上八下。你那一幅,是假的。”

古玩行裏的明爭暗鬥就這樣展開。

兩尊周朝武王伐紂時祭天用過的青銅鼎在民間出現,吸引了眾多行內人的目光。青銅鼎上怪獸“饕餮”威然肅立。“龍生九子”之一的“饕餮”貪得無厭,吞噬世間一切事物。將它刻在象徵權力與威嚴的青銅鼎上,暗含戒貪之意。為了得到周鼎,各色人等勾心鬥角,鬥智鬥法。這其間跨越了中國歷史最為動盪不安的風雲歲月,終於在共同抵禦外敵的硝煙中泯滅恩仇。一切塵埃落定,留給後人無數猜想。

這是電影《古玩》所講述的故事,改編自人藝同名話劇。他描寫京城海王村古玩行的能人奇事,興衰沉浮,具有濃烈的寫實意味和京腔京韻。而在現實生活中,北京古玩文化的孕育發揚之地,當屬琉璃廠。

琉璃廠位於和平門外,東起延壽街,兩至南水柳巷。原本是清代工部所屬五大廠之一一一燒琉璃瓦廠所在地,並因此而得名。往後便逐漸發展成為經營古書字畫、文房四寶、珠寶玉器的古玩一條街,其中產生出許多著名的老字號,如榮寶齋、汲古閣、慶雲堂、中國書店等。琉璃廠的古玩主要有兩個來源:一方面來自沒落官宦家庭,另一方面八國聯軍攻入北京,火燒圓明園,掠奪了大量寶物,其中一部分輾轉流落到了琉璃廠。所以琉璃廠的興盛伴隨着屈辱的歷史,各種奇珍異寶也映出各種世態人心。

年月久了,風風雨雨中多少事物都改變先前的容貌。如今琉璃廠的古董早已是真假難辨,但依然是老北京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現在的琉璃廠更多是文化一條街,成為人民探訪老北京文化的好去處。我想琉璃廠之於今天的意義,也就在此吧。

北京的日子

北京的老人家有五樣必備的招牌:天棚、魚缸、石榴樹、肥狗、胖丫頭。現在的四合院被新搭建的小屋分割得七零八落,天棚是再沒見搭起過,可石榴樹還在。沿着小衚衕裏灰白泛黃的牆根兒往前走,抬起頭,常常會發現狹窄的天井裏探山翠綠的石榴樹,枝頭星星點點火紅的花朵嬌嫩欲滴,令人驚喜。

在許多人眼裏,北京人能侃善貧,彷彿一天到晚光耍嘴皮子沒句正經話似的。這種看法實在有失偏頗,多半是早年幾部情景喜劇惹的禍。其實真正的北京人是恬淡的、謙遜的,甚至靦腆的。不信你抬頭看看北京的天空,灰白蒼茫,一覽無餘,有一種大而化之,包容一切的氣質。生長於這一方天地的人們,天長日久,自然也從心底萌生出一股高遠之氣。至於侃大山和貧嘴,那只是黃昏時分擺上二兩白酒、一碟拍黃瓜,國事,家事,天下事,開開玩笑,發發牢騷,真正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一個涼爽的夏日午後,我和朱利安一起在衚衕裏走。他是我剛剛在前門箭樓上認識的朋友。高高箭樓上涼風習習,我站在那裏看風景,其實北京也有大片的綠色,灰白的房屋掩映其中。身後一個聲音響起:“請問你會講英語嗎?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衚衕裏拍照嗎?”我們都揹着一樣的F80。

朱利安是法國人,高高瘦瘦的。他在朝鮮做慈善教育,放假了便來到北京。他説他很喜歡北京的衚衕,一路上用蹩腳的中文“糊塗”“糊塗”(衚衕)地説個不停。

老北京的街和衚衕是有區別的。兩邊有商業店鋪的叫街,有機關衙門的也叫街,如外交部街、舊刑部街。基本上是居民院落的,叫衚衕。衚衕的名字大多比較形象化,像耳朵眼兒衚衕、刀把衚衕、頭髮衚衕,不用去看,你也能想象出它的大小和形狀來。北京的衚衕特別多,“有名的衚衕三千六,沒名的衚衕賽牛毛”,即使是土生土長的老北京人,也不敢説全都知道。

我們就在衚衕裏走着。因為是上班時間,衚衕裏很安靜,泥土的地面上是樹的影子。石榴樹下有位男子伏案疾書,寫的是毛主席詩詞和諸葛亮的《出師表》。朱利安好奇地拿起幾張,行書、楷書都有。男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急於向朱利安解釋這些文字的意思,情急之下競模仿起外國人講中文的生硬腔調,惹得人家哈哈大笑。

再往前走,樹漸漸少了,等待拆遷的房屋牆壁顯出越來越多的黃土顏色,一片破敗之象。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羣小孩子,圍着我們笑啊叫啊,我們拿起相機,他們卻又害羞地散開跑掉了。

朱利安説北京胡同裏的孩子很幸福。他們在平坦交錯的衚衕裏嬉戲穿梭,頭頂的天空沒有石頭森林的切割而乾淨完整,於是他們的世界便也乾淨完整。古樸與發達,保護與進化,在他們的成長中交會,這是絕無僅有的城市記憶。

我撿到一個小玩意,一個小小的推車玩具。它那麼小,你可以想象一個初學步的孩子,推着它蹣跚地走在小衚衕的地面上。竹棍隨着車輪的轉動一下—下敲在瓶蓋做成的小鼓上,發出稚拙的聲響。

天色暗下來了,換啤酒的師傅騎着三輪車走街串巷地吆喝着,啤酒瓶叮叮噹噹地相互碰撞着,和着問家的步子,那是老北京獨有的節奏。北京的夜晚有無數霓虹閃爍,浮華背後老胡同黯淡沉默。這是北京的日子,北京另一面的真實。

詞彙——城市孤本

孤本原指某書僅有一份在世間流傳的版本,也指原物已亡,僅存的一份拓本。如今在轟轟烈烈的城市改造過程中,多數城市只剩下不多的一些可以代表城市歷史風韻的建築或街區,轉化成了城市孤本,例如北京的衚衕。

——《新週刊》2002年7月《城市孤本》

再見了,老北京

來自東北的民工小李最近隨着拆遷隊駐紮到了琉璃廠,他們起早貪黑,肩扛手提,清理推土機過後的斷壁殘垣。老房子越來越少,這讓許多人痛心遺憾,但小李心裏卻很高興,他整天不知疲倦地幹着,因為對他而言,拆遷意味着有活兒趕,有活兒幹就可以賺錢寄回家。因為念過國中,小李的心裏總存着一個夢想,“等我攢夠一千塊錢就去買一台電腦。”小李滿懷憧憬地説着。他並不知道一千塊錢買不了幾個電腦元件,儘管電腦對他來説還只是一個遙遠的概念。“其實我知道,我自己是沒什麼指望了,買個電腦給我的小侄子,他學會了電腦以後就不會像我現在這樣了。”

而在琉璃廠住了大半輩子的老張這段日子卻比較鬱悶:在老房子裏住了幾十年,兒子孫子都從這裏長起來,沒事兒到衚衕裏溜達,喝喝茶,下下棋,日子過得優哉遊哉。一下子就要拆了,老張打心眼兒裏接受不了。老鄰居都已經搬走了,老張仍然固執地每天都回到這兒看一看。面對我的鏡頭老張滿臉的憋悶和不信任:“拍什麼拍,拍了去拿獎啊!”

説到拆遷,心情總是複雜。進化和演變是城市永恆的主題,然而鐵臂橫掃過處失去的歷史卻是我們永恆的代價。

琉璃廠一帶開始拆遷後,總有人到這裏來挖掘“古董”的殘片。他們説自己並不是什麼文物販子,只是出於收藏的愛好。這些殘片也並非真正的古董,而只是一種符號,一種象徵。隨着轟隆隆的推土機駛過,昨天的生活轉眼變成了今天的歷史。這是我們給自己開的一個大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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