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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散文教學心得體會

語文散文教學心得體會

散文教學要講“道理”

語文散文教學心得體會

再讀王榮生教授對黃玉峯老師的《世間最美的墳墓》的評析,不禁有想起了散文教學的問題。

我發現,王教授特別鍾情於黃老師的課堂教學,不吝溢美之詞。在此之前,我知道黃玉峯老師的大名,也知道他戲稱自己是“語文教學界的叛徒”,但是,對黃老師的課堂教學,我知之甚少。前年,在常州市翠竹中學,有幸聆聽了一節《送東陽馬生序》,留下的印象,一是,黃老師的語文功底簡直是高山仰止,非我輩所能企及;二是,黃老師的語文課,一講到底。

王教授的文章後面列出了黃老師的《世間最美的墳墓》教學札記和教學簡案,正好讓我重温了黃老師的風采。在讀王教授的評析之前,我先把黃老師的這些內容,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最初的感覺是,語文老師對文本的解讀,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黃老師在教學札記中就談到自己備課時,“當我仔細閲讀課文時,卻發現其中有很多疑點沒有解決,有很多東西遠不是那麼容易理解的”。他在備課時,經過揣摩文本,就對自己提出了11個問題。我想到我們平時的備課,似乎沒有如此的“用心”,文本大略地看看,然後再看看參考書是如何闡釋的,然後就堂而皇之地去備課了——把參考書上的答案販賣給學生。我經常對我的學生説,沒有問題是最大的問題。可是,老師們在備課時,有沒有想過,我有什麼問題?今讀王教授的評析,才領略了其中的奧妙。

當今的語文教學,似乎格外對散文教學青睞有加。從我們所使用的教材中散文所佔的比例可見一斑;書店裏能令人流連忘返的也往往是一些散文化的文集;人們在茶餘飯後,能夠有點小資情調的消遣閲讀,也大多是散文(當然,很多屬於心靈雞湯)。可見,散文在日常生活中,有種不可或缺的填補精神空間的作用——畢竟散文的使用價值並不大。

可是,引入中學語文課堂的散文,卻不是人們供休閒精神寓所。該怎樣把“散文”當作“課文”,是一件值得考量的事情。王教授認為,“中學語文的散文教學,目前極少有教對內容的,往往是錯得一塌糊塗,嚴重地違反讀與寫的常識”。(《聽王榮生教授評課》p63)作為一線教師,日常教學中,只知道按照教材去教學,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其中的理據是什麼。王教授給我們提出了這樣幾個問題:

1.從語文課程目標的角度——以散文為主導文類對不對頭?如何使語文課程內容的構成與試圖達成的目標一致起來?

2.從語文課程與教學研究的角度——以散文為主導文類給語文教學的理論與實踐帶來了哪些難題?如何面對這些難題?

3.從語文課程的實施的角度——語文教師在教學散文時教學內容正確嗎?一篇散文作品,教學哪些內容才是合宜的?

説實話,散文教學已經不是第一天了,“經驗”也可謂不少。不過,這些問題卻沒有仔細想過。任何事情,多想想為什麼,可能就不會草率為之,也就會更加謹小慎微。經王教授這麼一問,不禁有些自慚形穢。我為什麼教?我教給學生什麼?我是怎麼教的?正如王教授所言,解決這些問題“談何容易”?我們之所以對散文教學有所倚重,之所以敢放肆地教散文,大概是因為散文的“散”,即散文的“無特徵”“無規範”,因為在散文的教學中,大家都知道其“散”,在散文中,我們很難“找出一些能夠揭示散文體性的特徵,找出一些可具參考的規範”。最多,我們只能體面地回答“這樣的散文教什麼”、“這一篇散文教什麼”之類的問題。因為這樣的問題的答案,永遠是探索性的,是“僅供參考”。

基於這樣的思考,王教授認為,“散文是真實人與事的抒寫,不聯繫到被寫的人與事,談不上對散文的理解;散文是作者真情實感的流露,離開了寫作的這個人,也談不上對散文的理解。於是,就有了時間和空間。散文是即情即事的產物;脱離了具體的時間和空間,就只能把作品當作言辭的技巧,猶如我們許多語文課所做的那樣”。(p65)從這個觀點上看,我一向認為,語文教學,要與文本對話,要與作者對話。否則,一切都可能只是一種言辭上的表達技巧而已。即使在其他非散文教學中,我們也都知道要把作者介紹給學生,把寫作背景呈現給學生。或許,這驗證了白居易所説的“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否則,不是無病呻吟還是什麼呢?王教授認為,即使是言辭與表述,也有兩種把握的途徑:一種是文內的,在上下文語境中;一種是文外的,在具體時間和空間的語境裏,聯繫着寫的人和被寫的人與事。文內的把握,又有兩種,字面的和字面背後的;文外的聯繫,也不妨分為兩種,籠統和抽象的。可是,在我們的平常的語文教學中,我們弄丟了教學內容的理據,並不知道我們在教什麼,最多,只是以“考試”為根據,教些怪模怪樣的東西。

教學內容的正確,並不表示學生就能有所收穫——就像學生喜歡的課,喜歡的老師,未必就真的能讓學生有收穫一樣,這需要理性的思考。很大程度上,也有賴於教學方法的合宜。這就好像做菜一樣,同樣的菜,不同的廚師就會做出不同的菜來,有的讓人胃口大開,吃飽了還要撐着;有的讓人倒胃口,看到那樣子,就不想吃。語文教學也同理可證。從教學方法的理據上,王教授認為,黃玉峯老師的教學方法是契合的。與教學內容的契合程度問題,主要考察教師的“教”的方面,而教學方法的有效性問題,則更關注學生的“學”的方面,考察的是學生學習的實際效果。儘管,從時髦的做法來看,黃玉峯老師的做法並不顯得有多高明,但用他自己的話來説,就是追求“返璞歸真”。現在很少有語文老師敢於在課堂上“串講”了,一旦“串講”,好像就背上了“滿堂灌”的罵名。其實,講得精彩的語文課,對學生何嘗不是一種享受與受益?關鍵是老師會不會講。而黃老師的“一講到底”,據我瞭解,全國敢這樣的做的人,一時無兩。更何況,在教育沉浸在各種追逐時髦的口號中,哪位老師在公開課教學中,膽敢這樣做,不背上“因循守舊”的罵名才怪呢。

一堂語文課,可以有多種語文教學方法。可是,我們是不是應該捫心自問,我為什麼用這些教學方法?也許,答案是悲觀的。或者茫然不知,或者因為流行,或者因為好看,或者因為“我喜歡”,或者因為“我就這樣”,有不少人甚至還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為什麼的問題。離開了教學內容有效實現這一基準,什麼方法都是亂方法。我一致認為,做事如果搞不清為什麼,那麼,不作為要比亂作為好。以前要上公開課,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不是很好的研讀文本,而是首先上網去查詢有什麼現成的教例,有什麼現成的教案,有什麼現成的設計,然後拼拼湊湊,熱熱鬧鬧,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卻鮮有人能夠回答。黃玉峯老師是這樣説的:“對文本有深入理解後,決定採用串講式。一面讀一面講。一面講文本,一面結合內心的感受,聯繫我的經歷,把自己放進去,把我們的時代放進去。”是呀,把自己放進去,把時代放進去,有多少老師能這樣做呢?更多的時候,我們欣賞的是語文老師教學的技巧,教者本人似乎總是理性地置身事外,而不是把自己融入課堂、文本,在老師眼裏,文本不過是可以大卸八塊成各種試題而已。

散文本是作者心靈的抒發,閲讀散文是心靈與心靈的碰撞交感。把散文當成一種玩弄技巧的玩意兒,就會使散文失去它的蓬勃生機。所以,王教授提出了這樣的忠告:語文老師如果能經常研習黃玉峯老師的《世間最美的墳墓》,長進一定會很快。

當然,王教授也對黃老師所説的“返璞歸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認為,“歸真千真萬確;反樸萬萬不能”。因為,黃老師認為,“串講”是教學方法的技術層面,所謂“反樸”就是“返”到古代的“串講”。而現代意義上的“串講”與我國古代私塾乃至語文教育成立之初老先生們串講古文的方法,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因而,王教授最終得出這樣的結論:

黃老師這堂課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教的是《世間最美的墳墓》這樣的散文,是因為——“字裏行間”的情緒、“某些詞語”的字面背後的意思、由字面背後意思所牽連出來的人和事——這樣教學內容,是因為“串講”在這裏恰好能夠有效地實現教學內容。換言之,是因為他對教學內容的自覺、對教學方法的自覺,是因為其教學內容的理據、教學方法的理據。

這些話,或許可以作為我們教學散文的“理據”吧。語文教學,還是要有道理的,否則就是“無理取鬧”了。

本文作者: 樑增紅

來源公眾號: 樑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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